腊梅马上低声抱怨:“她过来做什么啊?谁跟她是姐姐妹妹了,真烦。”抱怨完,又低声对萧遥说道,“姑娘,莫要理她,她喜欢孙世子,说不得要来使坏的。” 萧遥如今正缺个使坏的人,听了便心动,但转念又觉得,宋惜容跟原主无冤无仇的,自己若利用她,不伤及她还好,若连累了她,倒是自己的不是,当下便点头,目光却打量两个丫鬟。 得想个法子,也不要连累了这两个丫鬟才是。 腊梅得了萧遥的同意,马上便走到门边,带着几分高傲说道:“惜容姑娘,我们姑娘现下忙得很,怕是没工夫接待惜容姑娘呢。惜容姑娘不妨先回去,等我们姑娘跟孙世子进了门,再请惜容姑娘出去说话。” 外头宋惜容一听这话,哪里肯走? 当即不顾丫鬟阻拦,一把将门推开,摇曳生姿地往里走,一边走一边还娇声开口抱怨:“妹妹是要飞上高枝了,所以连话都不肯跟姐姐说了么?好歹也是一个楼里的姑娘,打小一块跟师傅学琴棋书画,何必翻脸不认人?” 腊梅和冬雪见宋惜容直接往里闯,都黑了脸,连忙上前拦住宋惜容:“惜容姑娘这是要做什么?妈妈说过,今儿个,谁也不能扰了我们姑娘。若惜容姑娘当真有话说,不妨去跟妈妈说一说?” 萧遥趁这两人拦人的功夫,马上将挑出来的药材收起来,收进自己的衣袖里。 宋惜容被拦下,心中很不满,便冲不远处的萧遥叫道:“妹妹,你当真要翻脸不认人么?” 萧遥收集到自己需要的药材,心中焦虑去了大半,闻言就道:“腊梅冬雪,你让惜容姐姐过来罢。” 腊梅冬雪听了,只得让开,但是目光一直紧紧地盯着摇曳生姿的宋惜容。 宋惜容一边走近萧遥一边打量萧遥,待看到萧遥身上的华裳以及头上的首饰,眸中闪过嫉妒:“妈妈对妹妹真好,身上的缎子、头上的首饰,都是难得一见的。” 萧遥也打量宋惜容,见她长相艳丽柔媚入骨,不由得暗叹一声好看,嘴上则道:“姐姐急什么,到你出阁那日,必少不了你的。” 宋惜容听了这话,心里头对萧遥的不满再次汹涌而出。 她比萧遥大上一个月,本来是先梳拢上楼的,可因为小日子来了,便拖下来,再接着,徐妈妈说有贵人看上萧遥,先为萧遥造势和让萧遥出阁,让她在萧遥之后。 年长而屈居于后,她便不满了,等知道,看上萧遥的贵人是先前跟自己眉来眼去的孙世子,宋惜容便恨得几乎要吐血。 先前,她坐在屋中,听到丫鬟出去打听到的消息,得知孙世子捧了大把银子银票过来,打算竞下萧遥初|夜,还打算为萧遥赎身,她便再也忍不住了。 孙世子是她先看上的,是先和她有情的,是她想到的离开这腌臜地的唯一方法,她绝不能让萧遥将孙世子抢走! 想到这里,宋惜容收起脸上的不满,在萧遥身边坐下,叹息一声说道:“妹妹何必笑话姐姐?姐姐在这楼里虽然也算有几分姿色,但和妹妹比差远了,妈妈又怎舍得在姐姐身上下功夫?” 她一边说一边伸手端起桌上的茶壶,道,“不说了,妹妹今晚怕是就要离开这腌臜去处了,我以茶代酒,敬妹妹一杯,祝妹妹前程似锦。” 倒茶间,她指尖轻抖,将指甲里的粉末抖进萧遥那杯茶里,然后含笑将茶杯递给萧遥,又给自己倒一杯。 萧遥自打知道宋惜容跟原主不大对付,便留意上了宋惜容的动作,故宋惜容将指甲里的粉末抖进杯里,她看得一清二楚。 在发现宋惜容捣鬼,萧遥第一时间不是拆穿,而是打量宋惜容的表情,当看到宋惜容脸上无杀气,只有淡淡的愧疚和志在必得,她便猜测,宋惜容这药,应该不会致命,而是让她今晚不能上楼的。 不过,这只是她的猜测。 宋惜容见萧遥看着茶杯不说话,不免有些心虚,但马上装出被误解的嗔怒表情看向萧遥:“妹妹看着茶杯不说话也不肯喝茶,难不成以为姐姐给妹妹下药了?” 萧遥叹息一声,将茶杯端了起来,眸子看向宋惜容:“若姐姐敢下药,我反要高兴的。若是毒药,让我喝了便断肠的,那更好了。”她一边说一边打量宋惜容的神色,见她惊疑不定,便又道, “姐姐当知道,比起孙世子,我更喜欢能书善画的宋公子。可惜宋公子出身贫寒,不会叫妈妈看上,我与他,也只能有缘无分。” 宋惜容原本觉得,下药让萧遥失了孙世子这姻缘和去处有些过分,只是她自己也想离了这楼里,本着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的想法以及争一口气,便狠了心要给萧遥下药,想着若自己进了侯府,将来看顾萧遥一二,便算对得住萧遥了。 此时听到萧遥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