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看四周,见没有人,便低声说道:“王管事,我们借一步说话。” 王管事笑道:“有什么在这里说就是,也没别人。” 周恒对人情世故不是很敏感,可也看出,王管事对萧遥挺轻慢,不由得有些不满。 萧遥自然看得出王管事的冷淡以及疏远,也没放在心上,而是一脸愧疚地道:“有件事,是我连累了王管事。” 王管事脸上的笑容挂不住了,他迟疑着看向萧遥:“不知萧先生这话是什么意思?” 萧遥将跟曾掌柜冲突的事说了,末了道:“我担心曾掌柜对我不利,所以买通了警务处基层的一个小吏,刚才接到信,曾掌柜查到我跟王管事同行,打算诬陷我拐卖良家子。” 王管事变了脸色:“可是,我们是有卖身契的啊……”说到这里,自己便说不下去了。 曾掌柜是这里的地头蛇,他如果买通了当地的警务处,那卖身契有没有用,还不是他们一句话的事吗? 王管事想到这里,心中一片冰凉,看向萧遥时,脸上带上了怒气和怨气。 都怪他,如果不是他,他绝不会遇上这种破事的。 还不如自己早些时候亲自带领这批女孩子去沪市呢。 萧遥看了一眼王管事的脸色,又道:“此事委实是我连累了王管事,只是我们在此人生地不熟,我一时也没有办法可想。只怕明儿一早警务处的人便来,王管事可有什么法子不曾?” 王管事这次,就连表面功夫也不做了,皮笑肉不笑:“萧先生说笑了,你都没有办法,我如何会有?”虽然人家的主要目标是搞掉萧遥,可是,他也不是什么大人物,顺便牵连上了,难道人家会对他格外开恩?不存在的! 萧遥叹了口气:“这可难办了。本来,此事因我而起,我该承担责任的。可是,我担心他们硬是要牵连到你身上。” 王管事心里暗骂道,这还用说吗? 脑子里飞快地思考起来。 为今之计,似乎只有跑了。 可是,跑掉之后,这一批小女孩怎么办? 虽说买来不贵,可是卖出去贵啊,而且按照惯例,东家已经收了一半的定金了。 到约定的时间人没到,东家得赔偿损失的。 若妓|院老板厚道,东家赔两倍定金就够了,可如果不厚道,要个三倍四倍,东家自然出得起这钱,可东家未必乐意因为他的问题赔钱啊,到时他能得着好? 王管事想到这里,心里又怨了萧遥几分。 都怪这小赤佬,一个大男人,屁本事没有,却生了这样一张妖孽的脸。 生了这样的脸就算了,人家大帅府的奚小姐看上他,他却如此不识抬举。 萧遥看出王管事的埋怨以及打算跑路的决心,却没点破,到:“横竖明天才行动,王管事今晚好好想想怎么办吧,我这里也想想。” 说完告辞离去了。 王管事在萧遥走后没多久,就决定跑路,回沪市跟东家告状,将责任推在萧遥的身上。 因此他回房将重要物件带了,连衣服也不收拾,将那些女孩子们的卖身契和银钱揣在怀里,信步往外走。 路上遇着萧遥的小厮平安,听到平安问他要出去干什么,不免认为萧遥故意派平安监视他,随口说出去吃饭,摆脱了平安之后,飞也似的跑了,连夜离开当地。 萧遥知道王管事跑了,当即假装不知道,吃饭时,仍旧让平安去请王管事。 平安去了一趟,回来说不见人,她自言自语道:“兴许还没回来,我们先吃饭。” 到了夜里,王管事还没回来,萧遥才惊觉王管事是不是跑了,忙让平安去找,自己则和周恒带上特地叫包子铺老板准备的面包和水去看那些女孩子。 先前王管事一直说那些女孩子腌臜,不肯让她接触的,只是将人关在旁边的民房里,到点叫人去送饭,所以她至今未见过那批女孩子。 去到民房里,萧遥看到那些或是惊恐不安或是满脸麻木的女孩子,吃了一惊。 这时代,很多穷人家吃不饱,又经常劳作,看起来又黑又瘦,所以她对这些女孩子是什么样子的,早有心理准备,可是,眼前这一批女孩子,还是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听到开门声,挤在屋里的女孩子们都抖着身体,恐惧地看过来。 萧遥很快整理好脸上的表情,对着里头的女孩子们微微一笑:“别怕,我不是坏人,来,先吃些东西。” 她一手捧着灯,另一只手提着一袋面包,在黑暗中,本来就特别亮眼,再以这样的姿容微微一笑,瞬间如同仙子如翌日一般,将四周的黑暗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