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包抄,人数这么少,上去的话,根本不是包抄,而是送死。 不过眼见小城即将被攻破了,无论如何,都得做点什么的,因此萧遥看了看四周,道:“将多余的旌旗、战袍挂在树上,再有多余的,则定在枯枝上。” 五皇子马上叫道:“你疯了,你以为这样就能骗人吗?” 萧遥冷冷地道:“能影响到北戎军,让他们暂缓攻城,就算是成功了!”说完不理会五皇子,吩咐大家赶紧动手。 见自己带领的士兵一言不发便开始动手,救下来那些兵有些迟疑,当下便道:“你们难道要眼睁睁地看着一座城池被破,眼睁睁地看着北戎屠城吗?若做了,纵使今日活下来,你们未来,能睡得着觉吗?” 众士兵听了,一咬牙,说道:“也罢,今日本来就该死在战场上的,得天之幸没死,便拼一把罢。” 说完,纷纷按照萧遥的吩咐忙碌了起来。 此时城墙上,黄副将冷冷地看向张余年:“张将军,如今北戎大军攻城,我们谁也不能走,只能死守!” 张余年铁青着脸:“这只是一座小城,根本守不了多久,我们留下,只能白死,还不如保存力量,徐徐图之!” 黄副将听了冷笑一身:“好一个保存力量,就像上午那般,用第一个溃逃来保存力量么?我已发了急报将此事禀告皇上了,我倒要知道,皇上和百官,是否认同你这种保存力量的方法。” 张余年的脸色更难看,厉声喝道:“你含血喷人!” 黄副将道:“你也不用多说,更不必害怕,这座城顷刻间便要被攻破,届时我们都唯有一死。这般,你好歹不用亲眼看着自家被灭族!至于后世,遗臭万年自不必说。” 张余年没有说话,而是看向四周,寻思着如果自己强行要走行不行。 可是目光略过城墙上的兵卒,发现除了正忙于守城的兵卒,其余兵卒看向他时,都带上了杀气。 张余年的身体抖了起来。 他有一种感觉,自己完了! 人人都知道,他判断错误,领兵出击北戎,不仅毫无建树,还几乎被歼灭大半。 这也就算了,他还是那个溃逃的将领。 这些若被传到京中,只怕他九族都要被诛灭! 黄副将知道,张余年是没办法跑了,因此认真指挥战斗。 可是没一会儿,就纷纷有人跑来报告:“报,第一小队和第三小队都牺牲了。” “报,热油已经没有了。” “报,利箭已经严重不足。” 黄副将站在城墙上,看着城下汹涌的北戎军,心中一阵绝望,他沉声道:“让城中妇女幼儿率先撤出去……” 他知道,如今再让她们撤走,只怕来不及了。 可是没办法啊,只能赌一把了。 此言一出,城墙上,顿时一片凝重。 这时忽然有人高声喊道:“什么都没有了,我们还有手,还有刀!拼到最后一刻!” “拼到最后一刻!”很多士兵大声喊了起来,他们脸上一派悲壮。 黄副将的双眼瞬间模糊了,但是他很快擦了擦眼睛,跟着高喊:“拼到最后一刻!”一边说,一边抽出腰间的刀,看先城下。 即使死,也要拉几个北戎兵垫背! 正在这时,忽然听到城门西侧,传来阵阵鼓声。 黄副将蓦地抬头。 只见城门右侧的一座小山上,隐隐约约有一大片军队,此刻正在下山从侧面夹攻北戎军。 叶参将也看见了,马上高声叫道:“有援兵,有援兵来了,我们撑住,等着援兵过来,两面夹攻——” 黄副将听了,陡然升起一股战意,马上传令下去。 那些准备决一死战的士兵,听到有援兵,顿时士气大涨,心中涌起熊熊战役。 正在攻城的北戎兵也听到城门右侧的鼓声了,本来还不当回事,可是几个听得懂大兴朝话语的士兵听到黄副将等人的呼喊,不由得有几分怯意。 北戎大皇子坐在兵车上,看了看从左侧攻过来的大兴朝士兵,又见那些士兵身后的山上,旌旗飘扬,黑影幢幢,不由得皱起眉头。 一位将领道:“大兴朝不可能有这么多人的,那些,肯定是虚张声势。” 大皇子眯了眯眼睛,看看前面攻城的队伍,又看看左侧的北戎兵,问军师:“你怎么看?” 军师皱了皱眉:“先前我们驻守的大营火光冲天,极有可能是被大兴朝抄了底,原本我以为人不多,可是现在看看,或许不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