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如何会打仗,到如今,不还是我的手下?任我搓圆揉扁? 当下道:“前方战事正吃紧,又听闻你带的兵士中,有一部分出自将军府手下,曾立下过战功,你用饭后,便急行军先行到前线罢。” 萧遥原就有这个打算,此时一听,不啻于瞌睡有人送来了热枕头,不过她自然不会表露出来,而是露出迟疑之色:“可是……” 张余年冷然道:“此乃军令,萧千总听命行事就是。” 李公子虽然恼怒萧遥自己不来跟他学艺,而是派了个丫鬟,不够尊重自己,可是也知道,在这样的雪天让萧遥一介女流急行军先到前线不合适,便上前一步: “张将军,萧千总所领的兵,最多不超过一千,即便急行军到前线去,只怕也帮不上什么大忙罢?” 唐二公子也上前一步附和。 他们是家里受宠的后辈,这次本不用来的,可是得知萧遥一介女流尚且上前线,而自己堂堂男子汉大丈夫,竟龟缩后头,哪里忍得住?因此都主动请缨前来,为了说服家里人,还费了一番力气。 张将军笑道:“军事吃紧之际,即使多一百援兵,也能改变战局的。”这两人家中的主事者,都是跟他一个派系的,所以他对两人出言维护萧遥并无不满。 五皇子笑着附和:“正是。萧千总可是剿灭黄泥山土匪的人呢,作用可大了。” 往常这个时候,他正坐在暖融融的家中吃锅子,身边有娇妻美妾相伴,再舒适不过了,可是此刻,却得冒雪赶路,全拜萧遥所赐,因此恨极了萧遥。 张余年冷下脸:“萧千总该不会不听军令罢?” 萧遥抱拳道:“不敢,我这就回去点齐人马出发。”说到这里,看了张余年一眼,“不知张将军这所谓的急行军可有时间要求?” 张余年算了一下路程,按照正常速度走,三天定能到达,若让萧遥急行军,少不得要快一倍,但下雪天,这速度还得再降一些,当下道:“后日卯时,你到达军营跟则可。” 这个速度说出去算是苛刻了,可急行军嘛,总得快一倍的。 萧遥点点头又问:“若我到了,战事产生变故,是否可以事急从权?” 张余年马上板起老脸:“事急从权,你难道想弃城逃跑么?” 萧遥一脸诧异:“怎么会?难不成张将军的事急从权就等于弃城逃跑吗?不然为何这么问?” 张余年被噎了一下,有心反驳,可他根本不善言辞,哪里说得出反驳的话来? 当下讥讽道:“行军打仗看的是本事,而不是嘴皮子,希望萧千总谨记。”说完怕萧遥又嘲讽自己,忙挥挥手赶人,“你去罢。” 萧遥冲张将军拱了拱手:“同样的话送给张将军。”说完不管张将军难看的脸色,带上林树转身走了。 众贵公子看到萧遥居然如此顶撞张将军,都觉得叹为观止。 要知道,萧遥如今是张将军的手下,是处于弱势一方的。 张将军面沉似水,老脸火辣辣的,尴尬得不行。 他深吸一口气,假装若无其事的样子跟五皇子说话。 其他贵公子有的陪在一旁偶尔附和几句,有的则分成别的圈子说话。 五皇子看出张将军的尴尬,就问道:“若萧遥在后日午时没有到达前线,按照军令该当如何处置?” 张余年捋着胡须说道:“打军棍、降职,皆有可能。” 五皇子终于露出舒心的笑容:“这很好。”到时随便扯个理由,夸大萧遥迟到造成的损失,萧遥还不得被革职? 没了职位,她就是个白身,只能任他揉捏? 说起来,在北边的军营里,更有利于他将萧遥这美人儿收用呢。 张余年看向五皇子:“黄泥山的土匪,当真不是萧家大丫头带人去剿灭的?” 五皇子不以为意地说道:“难道我还会骗你么?这是将军府那些老兵的功劳,绝不是萧遥的。萧遥作为将军府的主子,跟着去,这功劳自然落在她身上了。可是,急行军,对一个女子来说,可不像捡功劳那么简单。” 就是他,也做不到在雪天里急行军,何况是萧遥? 张余年点点头,放了心。 只要萧遥到时迟到,他就让她滚出军营。 到时,让天下人都知道,萧家所谓的会打仗,也不过如此。 张余年谋算完,才想起袁旭是厂卫的人,便看向他,带着些担心问:“袁大人不会多话吧?” 袁旭面无表情地道:“此事张将军下令,萧千总接令,没有我多话的余地。再者,女子就该在家里相夫教子,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