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说一边用委屈的目光看向周扬。 周扬道:“文秀心地善良,站出来做调解,也是一片好心,还请你不要多心。” 赵文秀一听,周扬只是说自己好心,并不是支持自己的见解,心中顿时气闷不已。 萧遥冷冷地说道:“看不见别人的痛苦,一味要求遭受痛苦的人大度,这就叫心地善良?我可真算是长见识了!” 周扬这下也哑口无言了。 凭良心说,他也觉得人家萧遥是有理由生气和不原谅的,毕竟人家挨了那样恶毒的骂和诬陷,若非有真言符,只怕不是被口水淹死,就是嫁给孙庆生,即使嫁给孙庆生,未来的岁月肯定也要经常被人提起“不光彩的历史”。 这对一个年轻小姑娘来说,何其残忍! 孙镇长心中有些恼怒,他作为一个镇长,已经放低身段,又来送礼了,这萧遥还是不依不饶,她难道当真以为,陈书记能保她一辈子么? 都说县官不如现管,她就不怕他将来给她小鞋穿? 不过,想到自己儿子孙庆生那副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模样,孙镇长还是压下怒气,好声好气跟萧遥道歉。 萧遥不肯接受,只是让孙镇长赶紧离开。 孙镇长憋了一肚子气,见萧遥着实生气,只得赔笑道:“既然这样,我便不打扰了。” 他虽然有求于萧遥,可也不是受气的沙包。 再者,已经有风声说要分田到户了,届时萧遥还不得求到他身上? 孙镇长虽然因为分田到户的事得到了安慰,可憋着气装孙子的怒气却一直无法消解,因此回去之后,忍不住又骂了孙母一顿,说得兴起,又给了她几巴掌。 孙母气得厉害,可是却不敢反驳,只捂住高高肿起的脸抹眼泪。 孙庆生又开始见鬼了,在自己的房间里瑟瑟发抖,不时发出几声惨叫,顾不上父母的争执。 赵文秀很不高兴,回到家里,质问周扬:“你只说我一片好心,却没反驳萧遥,是不是认为萧遥说得没错?” 周扬头皮有些发麻,但还是实话实说:“我觉得,萧遥生气,是可以理解的。你想想,若换了是你,你能不生气吗?” 赵文秀道:“我会生气,可是我更知道轻重,不会因为别人得罪过我,便彻底和这个人绝交。每个人都会犯错,总不能因为做错一件事,便彻底否决了这个人。” 说完见周扬抿着唇不说话,便知道他是不认同这话的。 赵文秀想了想,生怕周扬对自己有意见,只得又道:“而且,我希望你通过这件事,能变得圆滑一点。有些事我们虽然不想做,可是为了人情,还是需要做做的。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不是么?” 周扬道:“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没错,但也要看看是什么朋友。如果仗势欺人,又恶意诋毁别人名声,强迫别人嫁给自己儿子这种朋友,我是不会交的。” 赵文秀愣住了,她没想到周扬会这样毫不留情地反驳自己。 她刚想生气,就看到周扬对自己审视的目光,忙压下满腔怒意,垂下头带着些委屈地道:“我只是希望你仕途顺利,并学着圆滑起来。” 周扬见了,这才拍拍她的肩膀安慰:“你不必担心,我会努力做出成绩的。” 赵文秀心里头一片苦涩,这么个耿直人,可怎么办才好啊。 萧遥第二日一早,和方思贤踏着晨雾出发,到公路上等车进城。 哪知刚走到路口,就看到一辆小车停在路边,里头小陈先生探头出来:“方阿姨,萧大师,你们来了,快上车——” 他一边说一边下车打开车门,请萧遥和方思贤上车。 萧遥和方思贤没料到小陈先生居然等在这里,有点吃惊。 方思贤连说太客气,又问小陈先生是几点便出发来接人的。 萧遥听着两人的问答,知道陈家一来是想尽快解决这件事,因此极有诚意,二来也担心自家没车费,因此特地前来接。 不管怎样,这家人都是值得相交之人,从昨天陈老太太仗义开口,到今日小陈先生一早开车来接,都彰显了这是个厚道人家。 萧遥到了陈家时,陈书记上班了,陈太太将陈书记当初托人淘买的古董都拿出来,让萧遥辨认是哪件。 萧遥一件一件地看过去,最后拿起一根做工异常精致的金簪。 陈太太色变:“便是这根金簪么?” 萧遥点头,但还是将剩下的古董全部看了一遍,见的确只有金簪有问题,这才说道:“就是这根金簪。我需要作法,洗掉这根金簪的煞气,并斩断它和你们之间的契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