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向旁边一个长相清丽的宫妃,问:“自从民女进来,这位娘娘便一直盯着民女看,可是民女有什么不妥之处?” 薛柔回神,含笑摇摇头:“并无,只是头一次看到医术如此好的女大夫,着实吃惊。” 皇帝笑着说道:“何止是医术极好的女大夫?应该说,是医术极好的大夫!萧大夫的医术,便是与男子相比,也是极好的。” 一边说话,他的目光一边在萧遥和薛柔身上掠过,不免在心中感叹,萧大夫的容色之盛。 萧遥笑了笑,目光从薛柔脸上淡淡掠过。 薛柔顿时有些不自在,那日说了萧遥坏话,被萧遥听到,她也是知道的。 不过,她并不觉得自己有错,身份卑微左脚又跛了的萧遥本来就配不上出自尚书府又是状元郎的韩半阙。 然而心中虽然认为自己没错,但被萧遥这样看一眼,她还是感觉到了尴尬。 萧遥给皇帝诊脉完,便去给祁公子诊脉。 即使养了几日,祁公子的身体还是极差,萧遥一边给他扎针一边道:“你以后再受这样的伤,也不必想休养的事了,做好英年早逝的心理准备。” 祁公子说道:“我父皇遇袭,我肯定要上去保护他的。再者,受什么样的伤,由不得我,怪只怪我这身份。即使无缘登上大宝,可一日是太子,便一日遭人忌讳。” 萧遥也知道这一点,因此只道:“反正你心里有数就是了。”一顿又道,“既你无缘登上皇位,为何不请辞太子?” 祁公子道:“请辞过不止一次,可是,父皇不肯。我母后是元后,我父皇待她情深义重,这些年来不曾立后,便是因为记挂着我母后。” 萧遥看向他,见他说这话时垂下了眼睑,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着。 她心中叹息一声,眼角余光扫了一眼四处的太监宫娥,没有再说什么。 在深宫之中,父子不像父子,彼此猜忌,彼此防备,又彼此欺骗。 这时祁公子抬眸看向萧遥:“不管我是什么人,我对你的心意始终不变,你可愿意?” 萧遥摇摇头:“抱歉,我不愿意。” 祁公子面上露出失落之色,他抿了抿薄唇,只是拿深邃的眼睛看着她,没有说话。 可是萧遥却从他的眼神里看出,他是绝对不会放弃的。 皇帝闭着眼睛躺在床榻上,听小太监将祁公子与萧遥的对话一一说出来。 半晌,他才叹息一声,说道:“阿婉啊阿婉,太子都知道的事,你为何不信?” 张公公垂手立在一旁,没有说话。 皇帝叹息一阵,忽然又问:“太子心悦萧大夫一事,你以为如何?” 张公公笑道:“奴才不懂这些情啊爱啊之类的事,不过,却看得出太子是真心的。” 皇帝默然。 他也能看得出来。 太子是个冷情的人,可是待萧大夫却是不同的,也不必找什么例子,只看他看萧大夫的眼神便知他的心意。 又过了一会儿,皇帝缓缓开口:“多年不肯娶妻,如今却想娶一个医女,这医女还是跛的。你道,他是为美色所惑,还是情系于一人?” 张公公道:“奴才以为,太子是情系萧大夫。若说美人,萧大夫的确够美,可太子似乎不是为美色所惑之人。” 皇帝点了点头,很快转移了话题:“老三那里,如今是什么情况?” 张公公道:“三殿下安心养伤。” 三皇子的确在安心养伤,经过这么多天,他已经冷静下来了。 皇帝遇刺,还身受重伤几欲驾崩,显然要查幕后的黑手的,他此时须谨言慎行,免得招来猜忌。 几日后,三皇子脸颊上的伤疤已经开始结痂,三皇子在太医帮忙搽药时,特地坐到铜镜前,看自己脸上的伤。 当看到一条异常狰狞的伤疤时,二皇子到底没忍住,砸了铜镜。 不过,他很快压下心中的暴戾,命人收拾,又让太医给自己上药。 之后他的心情变得极其恶劣。 晚间用膳后,他去探望病中的皇帝,听闻皇帝和祁公子的伤势好转得很快,马上笑着恭喜,恭喜了几句,又用委屈的语气说道:“父皇,儿臣的脸留了伤疤,儿臣想请萧大夫好生治一治。” 皇帝点点头:“的确可以治一治,脸上留了疤,到底不好看。” 二皇子便仗着这口谕,去找萧遥想办法治自己脸上的伤疤。 萧遥是真没办法,这样重的伤,想要彻底不留疤,那是异想天开,因此对三皇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