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萧平怎么可能拜马先生为师?成为马先生的关门弟子? 萧平有什么资格? 难道就凭借萧遥大夫的身份吗? 那样低俗的工匠身份, 有什么资格让马先生另眼相看? 季姑娘好不容易压下心中的焦灼与嫉妒, 看向萧遥与萧平, 见萧遥与萧平正要离开, 连忙叫住他们:“且慢——” 萧遥回头看向她,有些不耐烦:“秦三奶奶可是有事?” 季姑娘努力在僵硬的脸挤出几分笑容,问道:“我先前好像听平儿提起快意先生的名作《早行山图》,不知我可曾听错?” 萧平听了,回头,看到是季姑娘, 想起她先前在萧遥跟前炫耀她的孩子,企图让自己娘亲难过,便点头回道:“你不曾听错,的确是快意先生的《早行山图》。” 季姑娘听了,脑袋隐隐发晕, 喉头腥甜,几欲吐血,可还是抱着万分之一的希望问道:“那么你的先生,可是青山书院的马先生?” 萧平再次点点头:“正是。你上次不是让我娘带我去看看么?不想——” 萧遥知道萧平此番炫耀, 是想起上次季姑娘在自己跟前炫耀而不满,想为自己出一口气, 但她不希望萧平炫耀, 当下扯了扯萧平, 让他不要再说。 萧平被萧遥一扯, 想起平素萧遥对自己的教养, 最终还是住了嘴。 横竖他该说的已经说了,这个表面和善内里黑心的阿姨,也成功被气到了,就此不再说也没什么。 季姑娘听到萧平的话,还是气得吐血,当然,那种汹涌的嫉妒,更是排山倒海。 她无论如何想不明白马先生那样的当时大儒,怎么会收萧平这样的人为徒。 萧遥看了一眼脸色难看的季姑娘,不明白为何几年过去,季姑娘的养气功夫反而下降了。 或许,是因为过上了优渥富贵的生活,渐渐忘了从前需要小心翼翼的日子,也没有了从前那份谨慎。 萧遥收回目光,带着萧平去让香草到大堂说一声,便和萧平回家叙话了。 半天的假期,需要好好珍惜。 祁公子从里头出来,没看到萧遥,便问香草。 香草高兴地道:“我们平哥儿回来了,娘子带他回家说话呢。” 祁公子一怔,才想起萧遥已经有个五岁大的孩子了。 郑公子在旁听见,修长的手指敲了敲桌子,想问萧遥夫君的事,但是不知怎么,却没有问出口。 季姑娘五内俱焚,她回到家之后,无论如何也无法压下内心的嫉妒以及不甘心。 她无法接受,自己儿子天资聪颖又是秦家的少爷,为何无法拜马先生为师,而萧遥那儿子,不过一个大夫之子,行事乖张,居然得了马先生的青睐。 季姑娘越想越不舒服,她站起来在房中走来走去,可是心里头的嫉妒与不甘却越来越烈。 萧遥除了脸,哪里都不如她,如今,萧遥的儿子找到的先生,比她儿子找到的先生更好更出名,她无法接受。 傍晚,秦峰过来吃饭,问季姑娘可曾办妥袁大夫的嘱托,季姑娘就道: “夫君也不必为这事操心了,我今儿去了,得知平儿已经拜了马先生为师,倒是白走一趟。遥遥也是的,明明让平儿拜了马先生为师,却也不说一声,让我跟唱戏的似的说了那么一大通话。” 秦峰一怔:“竟拜了马先生为师么?”很快又道,“拜了马先生为师却不招摇张扬,萧大夫行事果然与常人不同。” 季姑娘听到秦峰这个时候居然还赞起萧遥来了,心中更不痛快,就道: “夫君,我见过平儿那孩子,虽聪明伶俐,但行事乖张,说话语气比较冲,远不如我们三哥儿。连平儿都能拜马先生为师,我们三哥儿断没有理由不行的。你下次去请教马先生,不如问一问,荐一荐我们三哥儿?” 秦峰摇摇头:“马先生收徒很是严格,也曾看过三哥儿的一些功课,既没相中三哥儿,我再去问,也还是没相中。且,马先生只收一个关门弟子,如今已经收了,再问也是白问。” 季姑娘忍不住道:“你不曾问过,如何知晓?或许问一问,马先生改变主意了呢?” 秦峰觉得季姑娘不可理喻,便抬头看了季姑娘一眼。 季姑娘想到自己的儿子将来不如萧遥的儿子,一颗心十分煎熬,也顾不上秦峰的目光了,再者,她的理由光明正大,因为她是为了孩子,因此道: “夫君,你不必看我。我心里不舒服,因为没能帮三哥儿拜最有名气的大儒为师。不管你怎么看我,我就是想给三哥儿最好的!我希望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