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提及择皇夫,会不会有点不适合? 她却忘了,她登基为帝,便不是普通女子,她择皇夫一事,既是她的家事,也是萧国的天下事。 太皇太后含笑看向有些反应不过来的萧遥,说道:“的确适合了,只是如今还未出孝,且等出了孝期再做定夺罢。”说完想到萧遥也不知能不能活到出孝,心中凄然,便垂下眼睑,遮掩了眸中的悲伤。 太皇太后的娘家兄弟勤国公笑道:“这是自然,只是择皇夫可不简单,如今忙起来,到出孝那天,也就差不多了。” 太皇太后笑着点头:“这倒也是。”又笑看向萧遥,“这得看看我们皇上的意思了。” 安公子耳力好,听到这话,心跳剧增,可是想到萧遥还不知能不能活到出了孝期,又悲伤不已,几句跳动的心脏,也慢了下来。 他远远地看向坐在高座上的萧遥,很想冲上去告诉她,他想做她的皇夫,不管她能活多久,他定会让她每一日都过得很开心的。 房止善凝视着被簇拥着的天下之子,忽然转身,向着那人烟稀少之处快步疾走。 走出了不知多远,忽然听到一道讶异中带着惊喜的嗓音:“止善?你亦出来寻个安静的去处么?” 房止善回神,见是席幻景,她此时正站在几盆开得绚烂的菊花跟前,脸上的伤感还未退去,当即便明白,席幻景又开始于繁华中寻寂静了。 若是从前,他会觉得她这样富有诗意,清高自许,与众不同。可是想到那个带病仍然处理政务,怎么也不肯休息,努力想融入热闹中的萧遥,他忽然觉得,席幻景这般,其实就是穷极无聊强行说愁。 房止善揉了揉眉心,说道:“我就出来走走,正要回去。”说完迫切想看到萧遥那张有着苍白脸色却又有刚毅眼神的脸。 席幻景有些失望,但见房止善一副要走的样子,也不好留他,便点点头,让他去了。 房止善回到赏菊宴中,听到的,仍旧是为皇上择皇夫一事。 太皇太后的娘家兄弟勤国公已经说到皇夫以及四妃的人选了,端的兴致勃勃。 房止善一看就知道,这其实是太皇太后的意思,只是她不好主动提,才让娘家兄弟提及。 他远远地坐着,看着端坐在上首的萧遥含笑听着,心里的焦躁与不快越来越汹涌。 她真的那么想迎回一个皇夫,并且迎回四妃么? 她难道不能像从前那般,深深地喜欢一个人,然后满心喜悦地嫁给他么? 当天夜里,房止善做了个梦。 在梦中,他一身大红的新郎装束,在众人的笑声中掀起新娘的红盖头。 红盖头下,是一张苍白中带着红晕的倾城脸庞,她明亮的眸子含羞带涩,看向自己时,含情脉脉。 房止善清晨醒来时,仍然感受到心里那种难以言喻的幸福感。 他坐在房中,怔怔地出神。 萧遥得到房止善告假的消息,心中不由得戒备起来。 房止善有野心,却突然请假了,或许有什么阴谋也说不定。 当即,她就命人联系暗中监视房止善的人,让他们密切注意着房止善的一举一动,若有证据,即刻来报。 然而三天后,却得到消息,房止善一直不曾出门,而是在家中。 且这三日,也没有官员前去拜访——从前,几乎是每隔一天,便暗中有人去拜访房止善的。 萧遥觉得房止善可能是关在家中密谋什么大计,便叮嘱大家注意些,别漏了消息。 果然,第四天,监视房止善的人,终于传回消息,兵部侍郎去拜访房止善了。 兵部侍郎听到房止善的话,很是高兴,但高兴之余,又有些担心:“当真要尽快行动么?不等一年后了么?” 一年后,若皇上驾崩,五岁的皇弟即位,随便找个理由,说皇弟的母妃为了皇位,毒杀皇上,故皇弟没资格坐皇位,他们就能打着为先皇报仇的名头顺利起兵。 房止善说道:“让皇上毒发一次,我们顺理成章举兵。” “只是让皇上毒发么?既要行动,不如……”兵部侍郎觉得,房大公子有些太仁慈了。 既然都要干这等大事了,为何不斩草除根?皇上登基以来,举措惠民,再拖下去,怕就要坐稳了皇位了。 房止善的眸光一下子冷了下来:“我需要的是名正言顺……届时,我将迎娶萧遥为皇后。如此一来,想必反对的百官不会多。” 兵部侍郎顿时吃惊:“迎娶皇上为皇后么?可是皇上——不,皇后的寿命不到一年了,何必由她占据了这宝贵的后位?拿着后位,起码能拉拢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