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遥忍不住问:“那张小花的兄弟之后不管他们了吗?” 看这位兄弟也是肯为姐姐操心的, 现在张小花重新赌博,重回过去的日子,显然是这位兄弟撂手不管了。 老张点头,说那位兄弟本来是想管姐姐和几个外甥的, 可是这些没一个争气的,还在工程期间,就幺蛾子不断, 加上还和姐夫大吵一架,所以一个工程结束之后,就再也不肯介绍了。 就连张小花大儿子的婚事,如果不是张小花这个热心的弟弟, 也是娶不来的, 因为张小花一家的口碑,远近闻名,坏得不能坏了, 就没有人家愿意嫁进这个火坑的。 第二天, 萧遥从小旅馆出来和老张继续走访,又从老张那里得知,张小花的小儿子欠了一万多网贷, 人家打电话来要,他们一家人都推说没钱不肯给, 人家打算寄律师函了。 萧遥早知道, 即使她在报道裸|贷和福利姬事件时, 也涉及了网络贷款, 这种网络贷款,还是会一直存在的,因为这种网络贷款,对一些人来说,是真的有需要的。贷款方也不好判断哪个有能力偿还,哪个没有。 她当初报道,不是希望杜绝网络贷款,只是希望,相关平台在管理时,能够更规范一些。 这一天,萧遥又跟着老张去接触更多的赌徒和赌档,在镇上看过麻将和鱼虾蟹之后,又去了某些村子。 农村的大部分人口现在都离开打工,留下来的,都是农闲无事想赌几把或者根本不肯出去工作整天沉迷赌博的懒汉们。 一些村子只有规模很小的赌博场所,还有个村子,则是远近闻名的赌博村,大家想赌得快乐点,赌大一点,气氛热闹一点,基本都去这个村子。 萧遥跟着老张去看,见一栋大楼,足够大的一楼几个房间,全是赌钱的,里头烟雾缭绕,还伴有众人激动的吆喝声和喝彩声,当然,也有赌输了一言不发的。 麻将有三桌,三公有两桌,五张一桌,斗牛好几桌,此外还有斗地主和锄大地,房间里挤满了人。 这栋大房子出口,有个小卖部,里面卖的都是烟酒和吃的,显然是为了来赌钱的人准备的。 从这个赌钱之风盛行的大楼里出来,萧遥左右看看,见四周的田野,有些是仍在耕种的,有的则已经丢荒了,她往山上看,见山上草木葱郁,倒看不出什么,就问老张:“现在是不是很多人都不耕田了?” 老张点头:“是啊,年轻的在外地打工,懒得耕田,有的根本不会,只有老人在家。但老人年纪大了,又要带孙子,也做不了什么。有些虽然四十来岁,也有精力,但觉得辛苦耕一造,还不如去打几天闲工。” 随后萧遥了解到,如果不是有人专门靠耕种卖稻谷过活,农田丢荒的情况会更严重。此外,除了农田,从前种非稻谷类农作物的山地,也大多数丢荒了,山上的草木也没什么人砍伐,上头的野生动物多了很多。 萧遥明白,退耕还林是社会发展的必然结果。 大家都用煤气灶了,从前砍柴担草回来烧火煮饭的日子,已经被淘汰了。至于农作物,像黄豆绿豆这样,几块钱一斤,谁还肯辛苦种一次收个一两斤? 出来经过当地大队也就是村子的办公大楼外面时,萧遥看到两个年轻女孩正一脸愤怒地从里头出来,一边走一边愤怒地道:“不年不节的,又不是周末,都这个点了还不肯上班,这些人也太懒了!” “就是电视和网上说的懒政。什么时候,有人管一管这事就好了。不然来办件事,还得跑好几趟。” 老张也听到了,就笑着上前搭腔:“你们是想找大队办事的吧?上午来没人,一般周二周三下午过来,人应该在的。如果不在,你们到前面小铺子那里说一声,他们会帮你们打电话喊人回来的。” 两个年轻女孩谢过他,又不解地问:“他们这是有事吗?扶贫不是结束了吗?” 老张道:“倒不是扶贫,而是没什么事,人家不上班。” 两个女孩都很不爽:“拿着人民交税给发的工资,却又不肯为人民服务,怎么好意思叫人民公仆啊真是。” 一脸的愤愤然。 萧遥看得出,两个年轻女孩脸上还带着稚气,流露出来的锋芒毕露,正是高中时才有的锐气。 她又听了一阵,就听出,这两个女孩今年高中毕业,考上了理想大学,但是家里环境不好,想办一张贫困证明,届时申请助学贷款,可是为了办这张助学贷款,都已经跑两回了。两人没有车,都是靠走路来的。 萧遥忍不住跟着两人去小铺子看打电话结果,小铺子老板打通了电话,说有两个学生要办证件,问什么时候回来。 很快,老板挂了电话,看向两个年轻女孩:“村长下午要去碧水村喝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