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 男人瞧着有几分痞气,他目光微闪,将老妇人拦在身后,在侍卫长脸上逡巡一圈,提声来一句:“叫你主子出来谈!” 侍卫长下颚绷紧,手掌当即握紧腰间佩刀,目光森然地看着男人。 男人瞧见了,丝毫不惧怕,他夸张地呦呵一声,“怎的,还想动手不成!” 眼见两人话不投机半句多,侍卫长眸光冷冽如鹰,像是下一刻就要抽刀子。 老妇狠狠一拽男人衣袖,压着嗓音:“找什么事啊你……” “娘。”男人拍了拍老妇的手,皮笑肉不笑:“他们来路不明,一言不合就要动刀子,若真让他们进来,才是引狼入室。” 侍卫长瞪大双眼,“我们主子不方便见外人,你言重了。” 男人不屑地冷哼一声:“不见外人,还想住进来,怎么,要把我们赶走才好?” 他说的有理,侍卫长饶是不想让魏婕被眼前这流里流气的男子瞧见,也是不知如何反驳。 而正在两人僵持时,从牛车上,传来一声女音:“我们并无敌意。” 随着这一声曼妙嗓音响起,男人戒备的表情肉眼可见的一愣,他看向牛车—— 帷幔拢起,一袭玄色武袍的少年率先跃下,少年戴着面具,气息内敛冷冽,隐藏在面具下的桃花目凛然扫来。 男人被他的视线一扫,浑身鸡皮疙瘩便冒出来,他打了个激灵,更加戒备地挡住老妇人。 而少年却不再看他,而是站在牛车旁,抬起一只骨节分明的修长的手。 只见一袭暗红胡服的女子钻出牛车,扶着少年的手款款而下,天色黯然,她肌光盛雪,戴着面纱,露出的一双杏眸似湖面水波,幽然风情。 男人被魏婕不同寻常的美貌怔忪一瞬,心道这乡下里,可养不出她那般矜美的模样,又看周围人皆以她为尊,便知晓她便是眼前这帮人的主子。 魏婕藏于面纱下的唇一张一合:“我们只是想借住一晚,明日便走,并无敌意,不白住你们的。” 男人看着魏婕,眼中戒备减退,扯扯唇:“早这么说不就好了,非要藏着掖着……”说着,他还瞥了眼侍卫长。 侍卫长隐忍下了。 “借住不是不行,但你们人太多了,住不下。”男人挠挠后脑勺,“不过,非要住,挤挤也行。” 他们可以挤挤,只要不和公主分开便好。 男人见他们非要挤在一块,暗暗腹诽几句,便转过头道:“进来吧。” * 魏婕被单独安排到了一间。 她这间干净宽敞,是最好的空余的客间。 头发花白的老妇给她拿了一床被褥,语气带了丝丝怀念:“这一间是我女儿住的,但她去年嫁出去了,便空下了。” 魏婕看着床铺旁的简约木质梳妆台,有心多问些消息,便似闲聊般漫不经心问她的女儿嫁去了哪里。 一提起女儿,老妇笑弯了眼:“不远,就在隔壁村,许配的是个老实本分的人,她时常能回家看看。” 魏婕:“那真是极好的,我此行正是要去嫁人,不过我听说,龙虎山这一带盗贼出没,很是危险,我有点怕……” 她语调轻轻软软,像是一团绵软的云,娇娇柔柔的人儿,一双杏眼眨啊眨,看得老妇喜欢的不得了,忙安慰道:“小娘子不必愁,我们这一带啊,有天雄寨庇佑,什么盗贼都不敢来!” ——天雄寨。 魏婕见说到点子上了,便趁热加上一把火:“天雄寨……他们会保护我们吗?” “会的,会的,天雄寨的寨主是个好人啊……”老妇笑眯眯道:“一年前我家姑娘出嫁时,他们还特意帮忙来着呢!” 魏婕默了默。 老妇却不再继续说有关天雄寨的消息,只道:“我烧了热水,小娘子可以自用,我先去别的屋帮帮忙。” 过犹不及,魏婕浅笑颔首,将老妇送到门口,余光间,看到一个身影—— 是方才在门口的男人。 魏婕垂下眸,关上门。 …… 男人在老妇走出后,一把将她拉过来,手放到嘴边示意她息音。 老妇人嗔瞪他一眼,到底没出声。 四面归于寂静,男人蹑手蹑脚,踱步到魏婕房门前侧耳倾听,听到一阵器物碰撞的声音,像是里面的人的正在摘卸饰品。 男人放下心,轻脚走回他老母亲旁边,拉着她往远处走:“娘,您方才与那女郎在屋内说什么了?” 老妇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