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您还未察觉到罢了。” “我会心动?” 王玉衡托着下巴,觉得这个说法有点不可思议。从小到大,他一直觉得爱情是麻烦又无用的东西,自从龙莹死了之后,他一心事业,甚至很久都没动过续弦的念头,就是不知道最近怎么了,总觉得内心有一种莫名的情绪在翻涌,莫非是有缘之人已经出现了?他敲了敲太阳穴。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 顶着这段时间的低气压,秦梨央终于盼来了一个久违的好消息——失踪的程冬雨出现了。 据提供信息的人说,程冬雨跑到了城郊一户海关官员的家里做零工,最开始因为干活没力气差点被辞退,后来不知怎的,主人发现他写得一手好字,就安排他进办公室做了份抄写工作。没想到这小子非但不感恩,竟然还偷了公家的东西! 原本主人心善,说把东西还了就放他走,可他不知道搭错了哪根筋,死活就是不交代,把主人逼急了,吊起来用鞭子狠狠抽了一夜。可怜见儿的哟,整座院子都是他的惨叫声,打到最后,浑身血肉模糊,连人模样都看不出来了。 听到这里,梨央急得满头是汗,忙问程冬雨现在怎么样了。那人似乎也不太清楚,只说他被几个家丁抬着丢进了郊野的林地里,就算当时还有一口气,估计也活不长了。 梨央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被人扶着喝了几口凉茶才稍微冷静下来,觉得这事未必保真。 程冬雨在她心中一直是翩翩公子的形象,就算最落魄的时候也保持着高雅的气节,怎么可能做那种偷鸡摸狗的事?况且,刘明德死后,司令府和刘家都在追查他的下落,他为什么要留在如此危险的陈阳城?既然选择留下来,又为何不与自己联络? 无论真假,只要有消息就是有希望。梨央一夜未眠,第二天清早就匆匆出门,托人寻找新的线索。这种时候,她还挺庆幸自己跟陈德跑过一段时间场子,否则未必有人脉和财力去解决这一件接一件的麻烦事。 事情安排妥当后,天上飘起了一点小雨,梨央撑着伞独自往公寓的方向走,走着走着,突然看到街角处立着一道笔挺的身影。 她不由倒吸一口凉气,总觉得最近碰到司令大人的频率太高了一点。 王玉衡倒是难得一个人,身边连个警卫都没带,悠闲得好像专程在这里散步。虽然黑色的伞檐下边只露出半张脸,但梨央知道,那双锐利的眼睛肯定注意到自己了。她略微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过去打声招呼。 往前走了十来步,她的主动终于换来了司令大人高傲的转头。匆匆一瞥的视线中,秦梨央穿了一条素色旗袍,上半身批了件羊绒外搭,头发烫了卷,面色素净,却依然十分漂亮。这个年纪的姑娘好像无论怎么打扮都是漂亮的。 看着眼前这张过于冷淡的脸,梨央感觉自己有点自作多情了,他却突然蹦出来一句:“我要跟你聊一聊。” 梨央警惕地向后退了半步,脑海中飞窜出许多不妙的想法。虽然自己与王玉衡并无过多交集,但几乎身边每个人都跟他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否则他也不会一次又一次给自己找麻烦。现在那帮人逃的逃,躲的躲,只剩自己这个无权无势的软柿子,要是被他绑架了,借以报复司徒蓝樱或者威胁王泗源...... 好吧,这么想可能有点自我意识过剩,但王玉衡这种小人,保不准会使出什么损招...... “咳咳。”王玉衡不给她胡思乱想的工夫,冲着路边的汽车使了个眼色。 梨央被他的气势压倒一头,别无他法,只能乘车一道去了司令府。 王玉衡的办公室就像他这个人一样,简洁利落,没有任何的装饰,空气中夹杂着淡淡的烟草味和油墨味,不算难闻,但对于出身红粉场的小姑娘来说,陌生得叫人有些不安生。 宽大的办公桌横在屋子中央,像一条河流,将沉默的二人分隔在两岸。王玉衡微微侧着身子,并没有看向秦梨央,只是用扳指一下一下地叩击着桌面。王泗源说过,这是他在审讯犯人之前的习惯动作,他会表现得格外有耐心 ,在滴滴答答的钟声中,一点点突破犯人的心理防线。 我不至于成了犯人吧! 梨央咬紧嘴唇,不知不觉中,心跳的节奏已经跟扳指的节奏趋同了,她感到呼吸困难,终于还是忍不住先开了口。“司令,您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王玉衡的手指在桌面上顿了一下,似乎也觉得这些动作有些多余,于是将手臂抱在胸前,咳嗽一声,说道:“你,和我结婚吧!” 梨央感到一道惊雷劈到了自己的天灵盖上,脑袋嗡嗡作响,语言系统都出现了错乱:“您......这是什么啊说的?” 王玉衡理直气壮地挑眉:“你不是迟早都要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