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日子过一天少一天,也就看淡了名利,只渴望被身边的人善待,世上哪有这种两全之事呢? “所以您想要怎样?”司徒蓝樱确实猜不透他的想法。 “我不会伤她的。”刘明德重重叹了一口气:“我不会伤她的,但并不是因为你的求情或是牺牲,而是因为我希望这个家能够太平,因为我对她还有一丝情分。” 司徒蓝樱没想到他会这么轻易妥协,顿了几秒后,终于说道:“我会劝她好好珍惜您的这份心意。” “那可真要谢谢司徒小姐了。”刘明德扶着桌子,有些吃力地站起身来。“去跟她聊聊吧,你们都是聪明的姑娘,应该懂我的意思。” 两人一起回到穆阳雪的小楼,司徒蓝樱没有理会一脸铁青的李安秀,径直去了穆阳雪的房间。 李安秀想要跟着一起进去,却被刘明德叫住了。“我身子不舒服,陪我回房歇着吧。” 司徒蓝樱走进里屋的时候,穆阳雪正坐在窗前的沙发椅上,静静看着玻璃窗上凝结的水珠。昏黄的灯光投映在她柔和的侧脸上,如同一幅缱绻的画卷。 木门开合,发出“嘎吱——”的响声,她看到进来的人是司徒蓝樱,没有半点惊讶,只是轻轻招呼了一声:“来了。” 司徒蓝樱在她对面坐下,与她对视了好久,终于开口问道:“你知道今天发生什么了吗?” 穆阳雪垂着眼眸淡淡地笑:“我从中午开始就被禁足在这里了,你说呢?” “我看你好像还挺轻松的。” 她煞有介事地叹了一口气:“我好歹是你的师姐,总不能在你面前哭闹着耍脾气吧。” “我没有心思跟你开玩笑。”司徒蓝樱皱起眉头,一脸严肃地问:“你和那个程冬雨,到底是什么关系?” “我的确仰慕着程先生,他是个非常有才华的年轻人。” “仰慕是什么意思?”司徒蓝樱揪着不放。 “好吧,是爱慕,我一直爱慕着程冬雨。”穆阳雪无奈地回答。 “你之前是如何承诺的?全是在耍我吗?”司徒蓝樱气得嘴皮都在发抖。“你是什么样的身份,竟然敢跟那种男人纠缠在一起,刘明德会杀了你的,你知不知道!” 穆阳雪逃避似的偏过头,没有回答她的质问。 瞧这副破罐子破摔的模样,司徒蓝樱真恨不得把她丢进大雨中清醒清醒。“无论如何你必须给我一个解释,那个男人究竟给你吃了什么迷魂药,让你连命都不要了,我实在理解不了!” 穆阳雪怏怏地回答:“我不想一直这样下去了。” 司徒蓝樱急道:“那为什么不来找我呢?如果你不想留在这里,我可以想办法啊!” “什么意思?”穆阳雪瞪大眼睛,脸上浮现出诧异的神情。 “我是绝对不可能嫁给冯斌卫的,等到这部电影拍完,我就逃到国外去。”司徒蓝樱站起身来,俯视着她,坚定地说:“我可以搞到去美国的船票,你得跟我一起走。” 穆阳雪眸子中的惊讶进一步扩大了,不过仔细想来,这确实是司徒蓝樱能做出的事。 “我这段时间赚了不少钱,不会让你吃苦的。”司徒蓝樱怕她多虑,俯下身来缓缓说道:“我知道你这人最娇气了,从小就是这样,吃的用的,什么都要挑三拣四,麻烦得很。既然要带你离开,我肯定是做了万全的准备。” 在司徒蓝樱的记忆中,穆阳雪是极矜贵的,虽然她看起来温柔和善,不争不抢,却一直是歌舞圈云端上的人物,穿着最上等的绸缎衣裳,戴着最华丽的金银珠宝,拥有最华丽的舞台,最高的人气和最好的口碑。她的大婚之日,正是刘明德生意做到最鼎盛之时,十里红妆,风光无限。 她并没有好的出身,懵懂之际就沦落红尘,但她天生富有才华和魅力,轻而易举就能得到最好的一切。司徒蓝樱羡慕她,嫉妒她,却也在心底里仰望她,依赖她。 总角之交,万缕千丝,岂是一句话两句话可以概括的。 穆阳雪笑了笑,并不否认司徒蓝樱对自己的评价。“我总是在想,这个世界多么无情啊,有钱有势的总是压榨贫苦无依的;年富力强的总是欺凌年老体衰的;天生丽质的总是瞧不起其貌不扬的。你我红尘中翻滚,欲海中沉浮,无根无羽,轻贱如此,要是自己都不把自己当回事儿,别人又怎么会看重你呢。” 司徒蓝樱的眼眶微微红了。“我知道你要强,你有本事,所以才不明白为什么会是他?他能给你什么好处呢?” “蓝樱,我根本没有你想得那么厉害。”她垂眸一笑。“我知道,乱世之中,程先生的才情并不能当饭吃,而我也不需要一个男人来养我。他就像一面镜子,透过他的眼睛,我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