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从公文包中取出一沓文件,摆在她面前,宽慰道:“有我在,您还担心什么,保证帮您解决得明明白白。” 接着,他招呼李安秀的大哥李安成坐到自己旁边,跟他沟通起官司的要点。 李安秀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却做贼心虚地认为司徒蓝樱可以听懂,于是渐渐变得坐立难安,毕竟买通法官可不是一件光彩的事。 实际上,司徒蓝樱当然听不懂那些条条框框的法律条文,但她知道自己碍事,便站起身来,说要去走廊里透透气。 这时候,包厢门被人拉开,服务员进来送菜了。 一条清蒸鱼,一条红烧鱼,一条糖醋鱼,一条松鼠鳜鱼,竟然跟她和梨央上桌吃得一模一样。司徒蓝樱马上想到,她们今天出门、走路、吃饭、看电影,一直被贼溜溜的眼睛监视着,顿时恶心得倒胃口。 龙茗聊完事情,一边整理手边的资料,一边对李安秀笑道:“李老板的官司没有什么大问题,您不用担心,咱们还是先吃饭吧。” 见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李安秀这才放下心来,脸上也露出了一贯毫无诚意的笑容。 司徒蓝樱只得又坐回来,用筷子在面前那条翻着白眼的鲫鱼身上戳了几个窟窿,却一口都没往嘴里送。 龙茗眯着眼睛问:“司徒小姐不爱吃鱼吗?” 司徒蓝樱确实不怎么爱吃鱼,但现在可不是爱不爱吃的问题,穆阳雪的脖子上正架着一把铡刀,就算给她山珍海味也一样吃不进去。 她忍不住在心里痛骂穆阳雪,到底是多缺男人啊,腻歪了一个钟头还不够,非要在里面造出个小孩才肯罢休吗? “司徒小姐,你出汗了。”龙茗贴心地递过来一条手帕。“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怎么手一直在抖呢?” 李安秀吃了个半饱,也恢复了八卦的心思,放下筷子问:“听冯太太说,剧团那面已经答应你和冯老板的婚事了,日子定没定下来?聘礼下了多少?衣服首饰之类的准备了没有?” “没有。”司徒蓝樱扯了下嘴角,简单的两个字已经充分表达了不耐烦。 李安秀却像绿头苍蝇似的嗡嗡个不停:“蓝樱妹妹,听我一句劝,这些东西还是得尽早准备,不然到时候肯定手忙脚乱。” 龙茗勾着唇,好死不死地问:“刘太太,穆小姐嫁进刘府的时候,你们都做了哪些准备,不如说出来给司徒小姐做个参考。” 李安秀可算逮到可以大肆发挥的话题,立马打开话匣子滔滔不绝起来:“不是我爱抱怨,咱们实话实说,娶女明星进门真是太麻烦了!虽说只是个三房,但全城的人都看着呢,礼数一样不能落,聘礼一分不能少,就怕被外人看了笑话。结果呢,宝贝似地娶回家,诚心诚意地伺候着,人家几时把我们当成过自家人?” “哟——”龙茗若有所思地感叹一句。“刘太太未免太挑剔了一些,穆小姐风华绝代,才貌无双,而且贤良淑德,品性端庄,在陈阳城都是出了名的。” “龙公子到底是个男子,看女人只会看那一副皮相。” 李安秀知道司徒蓝樱不待见穆阳雪,便扭过头对她说:“你那师姐,我看也是个不安分的,都已经嫁人了,还三天两头往剧场跑,怎么劝也不听。唉,别看她整天一副白莲花出淤泥而不染的样子,我可是一点都信不过她。” 她讲起自己作为当家太太的烦恼,措辞越来越不客气:“老天爷啊,这种心机深的女人最讨厌了,还不如司徒小姐,虽然口碑差了点,但起码为人坦荡,相处起来也舒服。” 呵呵,你特么是夸我还是骂我呢。 “我看刘太太是多心了,剧团那种地方能有什么像样的男人,不是干粗活的苦工,就是整天琢磨淫词艳曲的流氓,穆小姐怎么会瞧上他们?”龙茗捏了下手指,意有所指地瞥了司徒蓝樱一眼,诡异的笑容就像纹在嘴角似的,笑得司徒蓝樱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今天天气不算晴朗,他们所在的8号包厢又面朝北边,过了中午,房间一下子就变得昏暗起来。龙茗又看了一眼司徒蓝樱,随后提议,派人去敲一下7号包厢的门,若是空了,就搬过去坐。 司徒蓝樱当即制止:“这么多菜都没吃完,别折腾了。” 李安秀跟着点头:“算了,等吃完饭,我们也回去歇着了。” “现在回去太可惜了,对面包厢有一座露天阳台,种满了你最喜欢的大红色月季花,窗外就是泛着粼粼波光的琼江流水,那番景色,真是再美丽不过了。” “对了,刘太太,我特意为你准备了一份惊喜。”说着,龙茗派人取来一台漂亮的黑色照相机。 “我听说您喜欢拍照,不过去照相馆的话,左右就是那几张幕布,没什么意思,所以我特意带来一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