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程冬雨走进院子,冲里面喊了几声,并未得到任何回应,幸好小楼没有上锁,他推门而入,唐突地在走廊中转了个来回,仍然一个人都有没见到。 他本要放弃了,突然听到楼梯口传来拖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啪嗒啪嗒’的声,紧接着,头顶上有个女孩懒洋洋地问:“谁啊?进来也不知道敲门。” 此时梨央刚刚从床上爬起来,睡眼惺忪的,直到定睛看清楼下的程冬雨,表情霎时顿住了。 其实,秦梨央拜司徒蓝樱为师的事儿早就在剧团传来了,她知道应该尽快跟程冬雨解释清楚,但心里紧张又害怕,一天拖着一天,最后也没迈出这一步。 现在可好,师兄自己找上门,主动变被动,有理也变成没理了。 梨央将程冬雨迎到客厅,给他端上一杯热茶,满脸赔笑道:“师兄,是我错了,您先消消气。” 程冬雨看她穿着浅金色的绸缎睡裙,肩上罩了一件质地极佳的羊绒风衣,面色红润,眼睛明亮,倒不像受了委屈的样子。 “梨央,你现在胆子很大。”程冬雨浅浅抿了一口茶水,微微蹙眉道。 “师兄我......” “我想听听你的真实想法。”程冬雨放下茶盏,严肃问道:“当初我要来剧团谋生,你是不同意的,为什么现在有了这么大的转变?难道有人胁迫你吗?司徒蓝樱还是那个登徒子王泗源?” 梨央双手绞着手帕,眼睛盯着地板,吞吞吐吐地解释:“并没有人逼我,我也说不大清楚,总之最近发生了很多事,一个个巧合凑在一起,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程冬雨的眸子冰凉如水,面对从小看到大的师妹,他不再维持对待穆阳雪的委婉客气。 “站在舞台上,被人追捧的感觉很好吧。” “……” “拿到钱的时候也挺开心吧。” “师兄……” 秦梨央憋了半天,竟憋出来一句:“赚钱又不是丢人事儿,何况我拿到手的也不多,你怎么说得我像是为了钱财出卖灵魂一样。” 程冬雨被气得不轻,恨铁不成钢地训斥道:“你以为歌女只是唱唱歌就可以了吗?你不知道那些歌星都是怎么熬出头的吗?还有那个司徒蓝樱,品行最为恶劣,你跟在她身边,就算不做出格的事,也会招人非议。” “其实,我觉得司徒小姐没你讲得那么不堪……” 梨央这话说得有点违心,倒不是她突然开眼,发现了司徒蓝樱的某处闪光点,只是觉得程冬雨强势的态度让她有点逆反。 程冬雨第一次感觉眼前这个女孩如此的陌生,忍不住蹙眉问:“你怎么变得这么难讲道理?” 梨央何尝不是满肚子的委屈和无奈,她来到兰芝后,见识了形形色色的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一番说辞,她谁也不敢相信,只敢相信自己的师兄,可程冬雨并不能理解她的感受和处境。她在一天天的长大,不可能永远活在别人的羽翼下,更何况那羽翼本就算不上丰满。 梨央站在那里,抿着嘴不肯说话,无论如何程冬雨都是她最敬重的人,她不能将不满的情绪一股脑倾泻出来,可程冬雨又怎么会看不出来呢。 他沉着声,再次问:“这件事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见这丫头铁了心装哑巴到底,他沉沉地叹了口气:“你要是被迫的,我不惜一切也会带你们姐弟俩离开,你要是自己愿意的......” 他看着梨央的眼睛,停顿了很久才道:“那就再给我点时间缓一缓。” “哎?” 梨央惊讶地抬头看了一眼师兄,又悄悄将头低下,支支吾吾地回答:“倒没什么人逼我,我就是觉得......登台唱歌也挺有趣的,我说不太清楚那种感觉,但是如果让我放弃,可能会后悔一辈子。” “所以你是决定好了?” 梨央咬了一下嘴唇,小声道:“契书已经签好了。” “你胆子真是太大了!”程冬雨又气又无奈地摇了摇头。 “司徒蓝樱在哪里?我要跟她谈一谈。” 梨央顿时紧张起来:“师兄,有什么事跟我说不就行了,找她做什么啊?” “她是你的师父,你未来的每一步都跟她息息相关,我当然要跟她聊聊你的教育问题。” 拜托!跟司徒蓝樱聊教育问题?那女人身上哪点能跟教育扯上关系? 梨央简直欲哭无泪,又不敢在程冬雨面前说她的不好,只能实事求是道:“司徒蓝樱不在陈阳城,要过几日才能回来。” 程冬雨刚才还是一副破釜沉舟的模样,听说司徒蓝樱不在,反倒松下一口气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