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也不流连花丛,每天只知道读书写字,专注工作,是个千载难逢的好男人。要是咱们的事儿被戳破,你的大好形象不全都毁了?” 龙公子单手托腮,挡住了半边嘴唇,却挡不住眉眼间的融融笑意:“头一次知道,原来好男人的标准是这些,不过很可惜,我还真不是那样的人。” 柳垂怜撇了撇嘴:“我怎么知道你是哪样的人,你和我生活在完全不同的世界里,总要给我一些时间去了解你。” 龙公子颇为赞同地点了点头:“以前我对你们的行业确实了解不多,今后我会多听听歌,多看看演出,培养艺术情操,争取早日跟你琴瑟和鸣。” “哎呀,我不是这个意思,这都哪跟哪啊,你不要去那种地方......至少等我登台了再去......” 柳垂怜都有些急了,忽然发现对面的人笑得眉眼弯弯,这才意识到自己被耍了。 “你真是的,明知道我介意自己歌女的身份,还拿这个取笑我。” 龙公子的表情倏地认真起来:“怜儿,我之所以不想公开关系,是有两重考虑。一来你年纪还小,对我也不够了解,我不能仗着年纪上虚长几岁,就用花言巧语诱毁你的清白。二来我尚有些私人恩怨没有了结,仇家如今风头正盛,我不希望你受到牵连。但无论哪种,都跟你做不做歌女没有关系。” 柳垂怜揉了揉鼻子,有点窘迫,也有点感动:“我知道,你不是那种心存偏见的人......而且讲实话,我还挺想登台唱歌的。” “那很好啊。” 龙公子难得开怀地露出八颗整齐的小白牙:“想做什么就去做吧,我本是个恣意坦荡的人,爱谁,就会掏心掏肺地对她好,恨谁,必要将其挫骨扬灰方能罢休。我既然坦诚了对你的心意,定然也会全力支持你的梦想。” 他向柳垂怜伸出一只手,笑着说:“我们一同往前去吧。” 柳垂怜轻轻握住他白皙修长的手指,所有的忐忑都在顷刻间烟消云散,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这个男人带给她的温暖与怜爱。 * 同样是在这个明媚的初夏时节,比起少女的甜蜜心事,程冬雨的心情就沉闷了许多。 每月初五是他固定交稿的日子,同往常一样,穆阳雪会专程来一趟剧团,与他交流作曲的心得和意见。 实际上,穆阳雪以个人名义发行的唱片并不多,离开兰芝后,更是没有义务继续操心剧团的工作事宜。不过陈德十分信任她的音乐才能,加上刘明德又是兰芝的股东,因此隔三差五就要把她请回来做艺术指导,而穆阳雪也乐在其中,从来没有半点怨言。 初五当日,程冬雨早早便到书房煮好了茶,穆阳雪却意外地迟到了半个钟头,进门时身后跟了一溜小丫鬟,其中两个是从未见过的生面孔,估计是刘府最近才配给她的。 程冬雨没有多问什么,心里却清清楚楚,刘明德从来没信任过这位漂亮又出众的三太太。 穆阳雪穿了一件宽袖斜襟,蓝白相间的绸缎长裙,在他面前端端正正地坐下,脸色还算自然,却也没什么笑容。 “抱歉,程先生,我来晚了。” “并不算晚。”程冬雨恭恭敬敬地将谱好的曲子交给丫鬟,再由丫鬟转递给对面。 穆阳雪接过来看了一会儿,突然问道:“程先生新作的曲子,是不是有些变化?” 程冬雨马上回答:“您要是觉得不满意,我可以再做修改。” 穆阳雪摇了摇头:“程先生的曲子万象包罗,激昂时如万马奔腾,细腻时如涓涓细流,尽兴时斗酒十千恣欢谑,失意时梦啼妆泪红阑干,每首都妙不可言的意趣,我怎么会不满意呢?只不过,音乐是内心的写照,你这几首曲子多采用节奏舒缓的小调,演奏出来定然透着一股淡淡的愁绪。所以,最近遇到什么困扰了吗?” 穆小姐冰雪聪明,程冬雨自知瞒不了她,干脆坦言道:“自从上次登台后,梨央那孩子就像鬼迷了心窍似的,不仅背着我跟剧团签了契书,还拜了司徒蓝樱为师,我真是又气又担心,不知道该拿她如何是好。” 穆阳雪端着茶杯的手略略顿了一下,抬起明眸,淡淡地问:“蓝樱不好吗?” “我没有说她不好,也没有说做歌女不好,请不要多心。” “哦?”穆阳雪放下茶杯,轻揽袖口,莞尔一笑。“那你说说,担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