泗源配合道:“这样吧,等淮安的身体稍微恢复一些,就把他带过来给你看看。” 赵湘虞喝酒喝得有些上头,当即夸下海口:“且不说有没有做校长的表叔,凭我的人脉,进个军校还是很轻松的,只要孩子自己争气,其他都不是问题。” 语罢,他端起酒杯向二人敬酒。 秦梨央到底是心思单纯,听两个大男人一唱一和,讲得头头是道,渐渐放松了戒备,脑子里全是淮安的远大前程,甚至主动举杯呡了几口,话语间也没了刚才那股冲劲儿。 王泗源感觉这丫头虽然傻气,但在某些方面又莫名上道儿,说不定将来是个有出息的。 赵湘虞也察觉到姑娘态度有变,感觉今天这事能成,便不再继续淮安的话题,只跟她闲聊些诸如‘有什么爱好’,‘喜欢什么吃食’之类的闲话。 不过还没聊几句,梨央突然面色绯红,呼吸急促,露出十分痛苦的模样。 赵湘虞心生诧异,贴在王泗源耳边悄悄问:“你不会给人家姑娘下药了吧?” “怎么可能,我何曾干过这种龌龊事?” 王泗源矢口否认,而后将梨央的手腕拽过来,只见她小臂上泛起了一层密密的红色斑点,大概率是酒精过敏了。 “你不知道自己有这个毛病吗?怎么不提前说?” 王泗源虽然嘴上没好气,但见她喘得厉害,还是叫丫鬟扶她到沙发上休息。 “唔……还真不知道。” 梨央难受地鼓了鼓嘴,伸手便要抓瘙痒的皮肤。 “别乱动!” 赵湘虞扣住她的手腕,一眼看到她手臂内侧大片的红疙瘩,心中顿生怜香惜玉之情,对王泗源抱怨道: “哪有像你这样给姑娘灌酒的,快叫人取些药来,今晚无论如何都得留下来观察一宿了。” 王泗源本来要去取药,听他这么一说,表情立马严肃了不少。 “湘虞兄,我这里不能留女人过夜。” 赵湘虞恍然想起来什么,顿了一会儿才语重心长地劝道:“兄弟,我理解你的处境,但有时候也不必太过谨慎,你这座别馆距离司令府足有二十里地,我不信王玉衡能查岗查到这儿来。” 他话音还未落,一个小伙计突然火急火燎地跑进来,上气不接下气地通报道:“二少爷,刘诚毅刘副官来了!” 听到刘诚毅的名字,王泗源登时竖起眉来。 狗太监好死不死,跑到这儿来做什么! “你说我在接待客人,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他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可话音还未落,刘诚毅已经踱着方步,不紧不慢地走进来了。 “司令和赵老爷子一起参加晚宴,等了二少爷许久都没等到人影,原来是在这里跟赵家公子私聚啊。” “刘副官真是没有礼貌,我还没请你进来吧。”王泗源满脸不悦地回道。 “司令大人亲口交代过,平日里我可以代替他监督您的言行,难道司令大人进您的屋子还要提前请示不成?” 刘诚毅身材肥胖,脑袋硕大,一双贼溜溜的小眼睛写满了精明和狡诈。 王泗源对他厌恶至极,直接飞了一记眼刀过去。“司令说这话的时候是十年前,那时候我才刚满十岁。” 刘诚毅没有继续跟他争辩,背着手悠哉地转了半圈,贼溜溜的眼珠子突然瞥见沙发上躺着一个面色绯红,眼神迷离,还穿着性感旗袍的女人,如同发现了新物种一般,夸张地怪叫起来。 “二少啊二少,你是要气死司令大人吗!” 他颤抖地指着秦梨央,大声道:“司令平时都是怎么教导你的?不让你碰女人!不让你碰女人!你怎么敢把这种下流女人带到家里来?” “你胡说什么,这是赵署长新娶的姨太太,麻烦你放尊重一点。” 王泗源给赵湘虞使了一个眼神,赵湘虞立马会意,接话道:“刘副官误会了,今晚是我冒昧带拙荆到府上拜访,没想到耽误了王参谋的正事,实在抱歉。” “哦?我竟然不知道赵署长娶姨太太了。” 刘诚毅眼珠子转了转,见赵湘虞表情严肃,只好笑着解释道:“赵署长,别怪我多嘴,您比二少爷年纪大一些,算是兄长,应该多监督他才是。司令早年请高人为少爷算过一卦,说他三十岁前碰女人会招血光之灾,您可千万不能纵容他啊。” 说话的功夫,赵湘虞用余光悄悄瞥了王泗源一眼,只见那小子满脸铁青,眼神像把弯刀,恨不得在刘诚毅肥硕的肚皮上戳几个大窟窿。 “放心吧,我看王参谋很是惜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