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总要看几眼的花白头发老卒。 “大河哥,你什么时候回来娶我啊。” 那信纸上,有着这样一句话。 放下长枪,韩牧野伸手握住另外一位军卒手中捧着的半件铁甲。 入手冰寒,破甲上的痕迹带着血色。 灵气与浩然气灌注,画面再现。 皇城上城世家子弟,二十载修行,筑基三重,随长辈出征界外。 五百年厮杀,已成半步天境,镇守一方。 与无怨界大军交战,天地崩塌,最终只寻回半件衣甲。 “赤焰军鹿苑卫镇远将军卢玉涛,天玄昭武八十九年生,卒于天玄明慧四十八年,积累战功三千五百,三等将军军衔。” “镇远将军卢玉涛镇守奋零世界卢扬洲三百年,大小战事经历八千起。” 画面之中,那一身血色战甲,手持长剑的中年将军面对天地倾覆大劫,义无反顾,冲天而起。 没有什么豪言壮语,守土有责,拔剑战天而已。 放下衣甲,韩牧野目光落在一柄只剩几根骨柄的折扇上。 残存的扇面上,可见几个残缺的字迹。 灵动,浑厚。 伸手,轻轻握住折扇。 浩然气将折扇包裹,画面浮现。 “身为皇城书院学子,你们不只是要做个饱学之士,还要做个对天玄,对世间生灵有用的人。” “今次赤焰军需要三百学子入军中担任参谋运转之职,凡我皇城书院学子可自愿报名。” 那高台上高呼出声的中年文士,赫然是现在已经不怎么管皇城书院事情的副掌院言真轻。 身穿青袍的言真轻看上去慷慨激昂,台下,一位位皇城书院学子上前,将自己的名姓写在那白色的布帛上。 “言明泽。” 笔锋飘逸而潇洒。 抬头看,言真轻的目中满含欣慰。 书生入军,从后勤登记到搬运物资。 从策划战斗到执掌一军。 从意气风发的文弱书生,到身穿铁甲,手中剑柄磨起老茧。 “赤焰军天峰卫宿卫将军言明泽,大儒言真轻幼子,昭武十九年受征召入军,三千年积功为宿卫将军,镇守三座世界。” “明宁一百八十四年,仙灵世界入侵,十八座宿卫世界陷落,宿卫将军言明泽孤身出战,言出法随,斩杀五位天境出窍元神,最终陨落。” 画面之中,那一身锦袍的老者缓缓展开自己手中的折扇。 这动作,一如当年言真轻将折扇送给他时候,他那欣喜模样。 这动作,一如三年多年,每一次大战之前,他展开折扇样子。 “最喜小儿无赖,溪头卧剥莲蓬。” “我家荷塘尖尖角,不见蜻蜓落上头。” 收起折扇,手持长剑,锦袍老者一步踏出,身带罡风,冲天直上。 “天玄言明泽在此,何方宵小前来受死?” …… 放下折扇,韩牧野目光落在前方。 每一位军卒手中,都捧着一件遗物。 这里的每一件遗物,都是一个故事。 不对,这怎么能说是故事呢? 这是一位位前辈英灵,是一位位鲜活的生命。 他们为这天玄,为自己的信念,生死不计。 不只是他们。 他们身后,曾有人等他们归来。 “武侯,值得吗?” 韩牧野立在军阵之前,并不回头,轻声问道。 值得吗? 无数年来,无数性命丢在界外,值得吗? 听到韩牧野的话,武侯陈庆之缓缓转身。 韩牧野身前,那些军卒挺直身躯。 “天玄世界之外十二万万里方圆,曾有星辰世界三万八千余。” “这些星辰世界中,有生灵的星辰总共八百五十三座,其上生灵以兆亿计。” “你知道这十万年来,八百五十三星辰,还有多少存留吗?” “二十一座。” 武侯声音低沉,透着杀伐与坚定。 “虚空异兽,仙灵世界,无怨界,哪方世界不在时时刻刻征伐星辰世界?” “我天玄世界若不是这么多年来守御四方,布下虚空星辰战线,将战场放在天外,那战火早燃烧到天玄世界本土。” “本侯修为早已突破此界极限,文师兄两万年前便已经功行倒转,到进无可进之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