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面前的幽暗火海，韩牧野双目眯起。
这火若说强大，其实比不上他所收拢的神火。
可这些火有着神火所没有的特性。
这里的火焰，并不是为灼烧，而是为浸染，为了让天地之中所有的沉沦之意潜藏。
最炽烈的火，化为最幽暗的灰烬。
“我曾听闻，破虚之上，是本源力量登临神境。”
“那是以本源化为无上神灵，拥有超脱生灵的力量。”
韩牧野口中低语，抬起手，掌心有一团金色的火焰升腾。
道境之上是始元境界。
始元，乾坤，阴阳，生死，包括天机和因果，都是构建自身的大道空间，让自己的乾坤世界化为真实。
到因果之后，轮回与主宰境界，是以乾坤天地之力融入位面本源的过程，一旦成为本源主宰，那就是在一方位面之中成为王者。
本源主宰，就能掌控位面的根本之力。
修行至此，已经是世间巅峰。
但世间修行，从来都是盛与衰相连，鼎盛的主宰，也有踏入修为衰竭的时候。
渡过主宰的衰竭之境，就是破除虚妄，踏入破虚境界。
渡不过，要么以主宰境的修为一直长生，要么最终衰落，跌入轮回，从而重修。
破虚，那是修为境界，也是对力量的掌控层次。
破虚之上据说是有一层境界的，韩牧野是在一些兵器记忆之中看到过。
当年的镇天剑宗顶尖强者征剿天外，曾与一位超越破虚的强者交手。
那一战，镇天剑宗三位主宰境陨落，一位已经半步破虚的强者重伤濒死。
那位强者临走时候说，神境之下，也敢挑衅。
后来镇天剑宗从仙朝得到消息，破虚之上，便是神境。
一脉本源之力，掌控为神。
此等境界，需要以自身力量压服位面之力。
整个磐天位面之中，当初也就仙朝拥有几位神境。
都是从仙朝初立时候，就已经在磐天位面之中掌控一方本源力量的顶尖强者。
“这里的力量，分明是火脉神境之力。”
韩牧野之前就在怀疑，巨源位面的火脉一族为什么能建立神庭。
还有，那位破虚境界的强者封禁神庭，却没有将整个巨源位面的火脉力量全都灭绝。
原来，巨源位面背后，竟然有一位修为达到神境的火脉大能。
也只有这样的大能，才可以执掌炽烈之火与幽暗恶火。
韩牧野手中的金色火焰投入前方的火海。
炽烈的金色火焰在那晦暗的火海之中升腾，周围的火焰瞬间炸裂。
一尊尊火焰异兽从火海之中踏出。
“吾王。”
“吾王归来了。”
“有吾王在，我火焰一族就不可能衰落。”
那些身高万丈，甚至数万丈的巨大异兽向着韩牧野跪拜。
这些异兽身形各异，有的头生双角，身躯好似牯牛，有的满身烈焰，但四足却带着水花。
这些异兽共同的特点，身上的火焰都是幽暗，完全不是那种让人看到绝对灼热感受，反而是无尽冰寒。
“吾王，幽冥火海之底的强敌已经封禁不住。”
“我等恶火一族已经尽力了。”
一尊身高万丈的异兽向着韩牧野躬身，身躯化为一位穿着黑色长袍的白须老者。
其他异兽也纷纷化为人形。
韩牧野抬手，收回那飞出的金色火焰。
握住火焰，他双目之中闪动精光。
确实，这幽冥火海之底的力量已经要破开封禁。
这里的恶火之力，也已经被削弱至极。
是什么力量，让一位火脉神境强者出手都封禁不住？
“吾王，当年神主封禁幽冥的祭坛快要崩塌了。”当先的老者躬身，面上露出焦急神色。
祭坛崩塌？
那等祭坛若是崩塌，其所封镇的力量就会直接冲入巨源位面。
对于韩牧野来说，巨源位面会不会被攻破本无关紧要，但这一次的征天之战乃是征伐此位面，放出封镇力量，最终磐天位面的修行者还是会与那些力量对上。
至于对方实力如何，韩牧野不敢赌。
能被一位神境强者封禁，绝不是寻常力量。
“走吧，我去看看。”
韩牧野低语一声，一步踏入前方的火海。
火焰升腾，将他的身躯裹住。
一众火焰生灵紧随其后，冲进火海，他们身上的火焰与那些恶火交融，化为层叠的光焰。
前行千里，韩牧野面前是一座三百丈高，方圆万丈的祭坛。
祭坛上刻画无数玄奥的火焰纹路，好似流焰一般不断涌动交织。
那祭坛之上，则是有一柄金色长剑插在中心位置。
韩牧野目光落在长剑上，双目微微眯起。
他手中一柄长剑浮现。
真灵之剑。
他的金乌血脉所化的真身之剑。
此时，他手中剑一出现，就与那祭坛上的长剑相映，“嗡嗡”震鸣。
那祭坛上所立的，也是金乌一族的真灵之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