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尽家财。” “啊?” 韩景阳微笑着解释:“他通过后天的努力改变了自己的命格,说白了就是赚钱改命,现在出了问题,自然可以从这方面下手,散尽家财也等于改命,虽然是逆向改命,但却有机会避开更大的灾难,合理吗?” 申玉海眼睛一亮:“以退为进。” “差不多意思吧,所谓的玄学,其实说白了也不过是先人对世界、社会与人的一种解读方式,命运就是解读人与人之间关系的一套理论,和你们研究的马列没多大区别,是以人为基础的一套理论,改运换命就是让人在社会活动中达成目的工具性质的理论体系。” “懂,本质一样,表象不同,本质上都是对社会规律的一种解读方式。” “不愧是申局,看问题就是不一样,直指本质。” “是你解释得足够透彻,只是玄学毕竟是玄学,跟我们的还是不太一样吧?” “老申,玄学和科学有什么区别吗?” 申玉海沉默良久,摇摇头。 韩景阳心里暗笑,总算把这位糊弄住了。 虽然有点缺德,但不得不这么做。 他这样的神棍,对不同人必须有不同的说辞,因为必须让对方心甘情愿地掏钱。 而面对申玉海这样的人物,一套完善的甚至科学的理论极其重要。 面对孙富昌就不用讲那么多,大概可以自圆其说就好。 面对刘静和刘静的家人更简单,啥都不用解释,直接出手用事实说话,看到结果,他们便会毫不犹豫地掏空钱包。 当然,他这些理论也不算瞎编,而是结合市面上流行的理论以及他自己的真实所见所闻所感精心编纂而成,哪怕没有开挂,只凭借这套理论也能在玄学圈里混个风生水起。 随后,申玉海直接转移话题:“周玉诚的问题确实挺大,跟一个唐朝王侯级别的古墓有关。” 韩景阳随口问道:“直接参与了?” “那倒没有,但有一件重器过他的手,盗墓团伙被连根拔起,相关链条上的人也都到案,就差周玉诚,之所以他还能扛着,是因为没有更直接更强有力的证据,但有转账记录甚至纳税记录和发票等证据。” “关键点是什么?” “关键点在于他是主观故意参与其中,还是并不知情,虽然违法性质一样,但量刑却完全不同,前者没什么好说的,后者的可操作性空间很大,缓刑甚至罚款都是有可能的。” “这意思是有人看周玉诚不顺眼?” “对,周玉诚是做生意的,免不了要跟各种各样的人打交道,再怎么圆滑也不能一个人都不得罪,对吧?” 韩景阳微微点头:“看来我没误导他,确实需要贵人相助。” “不,我倒觉得散财是更好的选择。” “哦?” “甚至不需要散尽,还能留点东山再起的本钱。” 韩景阳懂了。 都是钱闹的。 不过也正常,现在这个社会环境下,百分之八十以上的冲突都是钱闹的。 只是,要不要提醒周玉诚? 韩景阳一时间还真拿不定主意,毕竟从来没有接触过这类事务,心里没底,如果最后的结果是好的,那自然无所谓。 可万一结果很不好,那他又该如何自处?又该如何面对周玉诚? 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拿周玉诚的钱走人? 也可以,反正他跟周玉诚没啥关系,本身也不是特别喜欢周玉诚这个人,就算周玉诚最后沦为阶下之囚,他也问心无愧,毕竟他收什么钱办什么事儿,其他的事情跟他没什么关系。 琢磨片刻不得要领,抬头看申玉海:“老申,你说我要不要提醒周玉诚?” “可以适当提醒两句,但你之前的想法也有道理,即便知道这个办法,他也未必舍得,打拼了一辈子才攒下那么点家底儿,让他就这么放弃实在残忍,所以尽心就好,不管怎么说周玉诚也算个人物。” “会不会影响到你?” “那不至于,”申玉海笑笑:“甭管这主意是不是我出的,只要不是我亲口告诉周玉诚就没关系。” “看来周玉诚之前的路子没走错,你确实是他的贵人。” “不,你才是,要不是你,周玉诚不但要倒霉,家产还不一定能保住,你出手,至少能让他保住其中的一样。” 韩景阳微微点头:“好,我找机会提醒他一声。” 有了决定,整个人一下子轻松许多。 当然,前提是周玉诚值得拉这么一把。 假如周玉诚犯的是杀人之类的恶性犯罪,他才懒得管呢。 可过手过一件文物,这…… 这么说吧,全世界范围内,有一个算一个,开古玩店的老板全部触犯过这样的法条。 因为现如今的古玩市场中流通的古玩,有至少一半是出土的,按照法律规定,买卖这类物件就是犯罪。 但是没有哪个地方会把这些老板全部抓起来。 只是周玉诚运气不好,被抓住了把柄,又恰好落在了仇家手里。 除此之外没有别的说法。 聊完周玉诚的事儿,韩景阳和申玉海都陷入沉默。 因为俩人都知道刚才聊的只是前菜。 接下来的内容才是最重要的。 沉默十来秒钟,周玉诚低声道:“人抓起来了,孙晓亮也全交代了。” “然后呢?” “他交代得有点多,把你的事情也抖搂出来了。” “有影响?” “对案子本身没影响,但对案子外的事情有影响,不说其他,你肯定逃不过我们系统的观察,至少要做个备案,以后真要发生类似的案件,你肯定是第一嫌疑人。” “你们也相信这个?” “我们只相信证据,再怎么离谱只要真实存在,我们就一定会盯着,说起来,咱们泉城也不缺各种各样的民间高手,例如那几个跑酷的小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