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是真不知自己的形象有多可笑,而是有意为之。 “不用落后半步,本将最近总被别人阴,你别再在背后囊我一刀。” 孙尚进汗如雨下,都不知道该怎么接着话,小心翼翼的跟在了韩佑右侧。 左为尊,韩佑却扭了扭头:“在我左边跟着。” “这…这不合规矩吧?” “我是左撇子,刀插在腰后,我要想杀你的话,你站在我左边,从抽刀到反手扎你老脸上至少能节省半秒钟的时间。” “扑通”一声,孙尚进双膝一软跪在了地上:“大人,大人大人,下官…下官不知哪里得罪了将军,为何皆是诛心之言,下官,下官无错啊。” “你看你这人,我就是开个玩笑罢了,快起来,地上脏。” “下官,下官…” “本将叫你起来!” “是,是。” 站起身的孙尚进极为狼狈,一副谨小慎微的模样。 仪刀卫,凶名太甚! 祉县离琼州城不远,赵丛云被挂在墙头,城内多少豪绅被扫平,赵豹成了通缉要犯,这些事早在几日前就传了过来。 “孙大人,本将除了顺道过来看看外,主要是想和你打听个人。” 说到这里,韩佑凝望着孙尚进,不放过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你和周天凤关系怎么样?” “噗通”一声,又跪了,孙尚进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模样,张着嘴,想要说点什么,又一时忘记了呼吸,憋的咳嗽了出来,险些没背过气去。 韩佑也不吭声,只是背着手,居高临下。 远处那些被杂兵们阻拦在后面的祉县官员们,各个瑟瑟发抖。 韩佑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直到孙尚进缓过气来开始磕头的时候,才伸出了手。 拉起孙尚进,韩佑还是面无表情:“看来你也知道和周天凤搅合到一起的后果了,怕,是应该的,那么…” 望着老脸煞白的孙尚进,韩佑轻声问道:“那么大皇子周骁呢,不愿跟着周天凤造反,那就是准备跟着周骁造反喽?” 又是“扑通”一声,三连跪。 孙尚进一副心脏病都快犯了的模样:“将军,将军您…您要不然给小的一个痛快吧!” 韩佑眯起了眼睛,心中极为困惑。 奇怪,祉县仓满粮满,如果周天凤与周骁想要造反的话,从这里夺粮是最佳的选择,豪夺不如巧取,从琼州的情况来看,二人习惯暗中拉拢当地豪绅和官员,既是喜欢用这种手段,为什么没有拉拢到孙尚进? 而且看孙尚进的模样,也从未接触过这二人,难道周天凤和周骁准备造反前派兵过来夺粮? 越是想着,韩佑越觉得不对劲,派兵过来抢粮,不是不行,而是太麻烦,麻烦的要死,出任何岔子都容易耽误全盘计划。 不由得,韩佑将目光聚集在了那些本地官员身上,难道是这伙人其中哪个被暗中收买了? 马蹄声传来,江追翻身下马。 “少尹,孙县府的家眷并不在城中,询问了一番,平日里孙县府都居住在县衙之中。” 韩佑眉头猛皱:“家眷早就送走了?” “冤枉,大人冤枉啊。” 孙尚进跪在地上大叫道:“承泰六年南地大疫,拙荆不幸染了天花,与尚在襁褓之中的幼儿皆是遭…遭了…” 说到这里,孙尚进已是泣不成声。 韩佑面容一缓,伸手孙尚进扶了起来。 “南地要出大事,本将不敢轻易相信任何人,入城吧,带本将巡视各仓。” “是,是是,下官遵命。” 站起身的孙尚进擦了擦脸上的泪水,丝毫不像个官员,像个老实巴交受尽苦楚的庄稼汉。 韩佑的眉心紧锁,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