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老八和老三那点破事并不劲爆,无非就是老三叛逆期比较长,老八对儿子的爱比较短罢了。
没有什么谁对谁错,只是缺乏沟通。
比如老八寒冬腊月让七岁的老三跳到海里学游泳。
比如老三听闻老八没弄死他“情敌”,在本家大骂老八不是人。
比如德妃庆生,老八去剿匪,没及时回来不说,还睡了俩压寨夫人。
比如老三教授了本家一些子弟兵法。
比如老八觉得这儿子白养了。
比如老三觉得这爹啥也不是。
比如很多很多很多的比如,长时间缺乏沟通,长时间不见面,长时间总想着父子之情,又长时间觉得这父子之情情比纸薄。
韩佑听的昏昏欲睡,见到父子二人争吵的越来越激烈,拉着周衍出宫了。
争吵,或许也是这父子二人的一种交流方式吧。
韩佑难以理解,也不想理解。
出了宫,上了马,出了城,回了山庄,下马,坏消息。
刑部那边放了人,但是又没全放,半放。
只放了一些低级官员,章文定老大人和一些高级官员依旧关押在刑部大牢。
不是刑部不给面子,是刑部尚书吴定弼与刑部左侍郎陈永志真的想拉韩佑一马。
如果章文定被带到了仪刀营地牢,前脚进去,后脚出来,消息一旦传出去了,后果不堪设想,即便以韩佑现在的地位也会遭受无数明枪暗箭,防不胜防。
入宫一趟光瞎掺和天家的事了,演武的事没谈,鸿胪寺的事也没谈。
已经快到子时了,韩佑毫无睡意,坐在小院里胡思乱想着。
他需要一个契机,一个完美的契机,这个契机可以让大周在演武时变成唯一的主角,变成一个让其他使节匍匐在地瑟瑟发抖的主角。
眼看着都过了子时,司空昭揉着眼睛走出了小院,拉着韩佑的胳膊。
韩佑摇了摇头:“想点事,一会就去睡。”
司空昭依旧拉着韩佑的胳膊,不说话。
“你先睡去吧,我一会就进去。”
司空昭仿佛一个哑巴一样,平静午睡的望着韩佑,用力的拉着韩佑的胳膊,执拗。
韩佑投降了,苦笑一声,站起身走进了屋中。
司空昭测过身,从后面推着韩佑,推进了屋,推上了楼,推到了床上后,如同一个树懒一样抱住韩佑,三秒入睡。
邬明月与仲孙无霜搬走了,搬到药园子旁边的小院里去了,韩佑强行要求的。
每天都有人来小院,每天都有着阴谋诡计,每天都有着打打杀杀,韩佑总觉得有些晦气,也是为了让邬明月睡个安稳觉。
躺在床上的韩佑总觉得忘了点什么事,和鸿胪寺无关,和演武无关,和宫中也无关。
可他死活想不起来,直到意识模糊即将进入梦乡的时候才回忆起来,夜里要设宴给周骁接风洗尘来着。
不过无所谓了,宫中给他洗尘了,洗的鼻青脸肿。
韩佑只给周衍带回来了,周骁和周统还在宫中。
与此同时,景治殿外,俩皇子还没出宫,天子也没入侵,爷仨坐在台阶上。
该吵的,都吵完了,想说的,也都说完了。
只是周恪和周骁突然觉得索然无味了起来。
很多事,很多很多事,似乎变的毫无意义。
随着二人身份翻天覆地的剧变,以往纠结的、难过的、执拗着的,仿佛并不重要了。
周恪成了皇帝,想起以前的那些事,一笑而过。
周骁成了皇子,想起以前的那些事,也觉得有些幼稚。
“如今这天下都是周家的了,皇朝姓周。”
老八也没个爹样,更没个皇帝样,大马金刀的坐在那里,扣着鼻孔。
“朕唯一的愿望就是盛世,在我周恪的手中,我周恪亲手开创的盛世,可盛世哪里是那么容易就开创出来,若是朕做不到,便要周家下一代来做。”
老八扭过头看向强忍住哈欠的周统:“你不行,统儿你没脑子,你知晓你这种人被称之为什么吗?”
周统傻乎乎的说道:“傻比。”..
“傻比是何意?”
“不知,少尹他们有时就是如此称呼我的。”
老八张了张嘴,觉得还是不要深究下去了,又侧目看向鼻青脸肿的周骁。
“太子,你是最合适的,天家长子,储君,立长立嫡。”
周骁满心茫然,不知该如何接话。
“怎地,觉着父皇与你说玩笑话?”
“不是,只是儿臣觉着,儿臣应冲杀在战阵之中,带着亲手练出的精骑,内,荡平不臣,外,开疆拓土。”
望着诺大的皇宫,周骁直到现在还未接受韩佑和爹竟然想让他成为储君这个事实。
老八露出了笑容,笑容有着几分欣慰,也有着几分无奈。
九个儿子中,他最看重的只有四个,老三现阶段是废了,只剩下老大、老二、老九。
欣慰的是,兄弟三人亲如…亲如兄弟,并没有因为变成了皇子而猜忌兄弟,兄弟之间的情分也没有任何改变。
可令他无奈的是,兄弟三人,谁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