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竹包厢极大，共可陈放十二桌。
冷氏高层几乎都在这里，如果不是冷新月一家被赶出去，他们肯定是这里的首席。
包厢里分外热闹，到处都是人，但几家欢喜几家愁。
冷夜霆在冷氏多年，并不是他一离开就会立即人心尽失，跟他久了的人早就习惯在他手下做事。
但也是这些人，在冷新月接管冷氏这段日子，全被冷新月和蒋向明打压，他们找遍各种理由和借口，逼迫这些人提出辞职。
一些人真的就头也不回地走了，现在留下的，都是坚持得极其辛苦的。
除却这些人，还有一部分是当初第一时间倒戈向冷新月的。
这几日冷新月没有出现，连今天冷老爷子的葬礼都没有身影。
这似乎也跟传闻对上，称蒋向明几日前就被带走调查了。
虽然冷修远和冷夜霆并没有对外正式宣布什么，但能做到冷氏高层的人没有一个是不懂大风向的，谁都知道，冷新月一家彻底完蛋了。
冷夜霆牵着卫颜的手进来时，整个包厢忽然安静了下来。
所有目光朝他们看去，冷夜霆高挑笔挺，缓步而行，哪里看得出曾经落魄过，和他们印象里雷厉风行，出手迅猛的冷夜霆没有半点区别。
反而是一旁的卫颜，出落得越发有女人魅力。
一身黑色长裙，显得气质沉静平和，给人以凝神心安之感。
沿路经过酒席，一些冷夜霆的死忠党们低声道：“冷总，节哀。”
冷夜霆冲他们轻轻点头：“多谢。”
最上边的酒席，都是冷氏董事会里的人，他们是整个包厢的缩影，写在脸上的情绪便更明显。
卫颜不动声色地观察每一个人，跟随冷夜霆坐下。
席上众人开口的话也都是“节哀”，冷夜霆道谢。
虽然卫颜跟在冷夜霆身边多年，但并不是每一个董事她都认识，很多人年事已高，又不肯放权，虽占着大股份，实则早就隐世，很少出现在董事会里。
冷修远早早坐在了这，待众人寒暄过后，冷修远道：“夜霆，刚才钱老说，希望冷新月的事，你给他一个交代。”
这话听得卫颜扬眉，除了冷老爷子外，她还没见过谁在冷夜霆跟前用这样狂的语气。
哪怕他亲爸爸都没有。
不过，这个钱老是哪位啊。
卫颜朝冷夜霆看去，冷夜霆的目光已经锁定在了那位钱老身上。
卫颜上下打量，大约是个七十来岁的老头，不过这些人很善于保养，所谓的七十岁，实际可能快八十，甚至更大。
或许因为冷修远刚才那句话的缘故，现在这位钱老先生给卫颜的第一直观印象，只有扑面而来的俩字，爹味。
冷夜霆的语气听不出情绪：“钱老要什么交代？”
“这是你爷爷的葬礼，你为什么阻止冷新月过来？”
冷夜霆高大的身子往椅背轻轻懒懒一靠：“这是冷家的私事，钱老的手未免伸得太长。”
坐在这位钱老身边，同样也是卫颜不认识的陌生面孔的老头冷冷道：“的确是你们冷家的私事，但是冷新月是冷氏的总裁，你们冷家总要给董事会和股东们一个交代。”
冷夜霆打断他：“总裁卸任的通知，三日前就已经发出去了，冷新月已经不是冷氏的人了。”
钱老忽然沉声怒道：“冷夜霆，这总裁卸任是闹着玩的吗？经过我们这些董事会的同意了吗？”
饭桌上的火药味一下子变得浓厚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