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歌虽然也在米国,却是在另一个州的城市,距离这边至少需要两个小时的飞机。
所以时渺今天在医院附近看见的依旧是她的错觉。
但就算这样,严歌在米国这件事也足够让时渺觉得惊讶,当容既结束会议进来时,她也直接朝他招手。
「怎么?」容既一边将领带扯下一边问。
「严歌也在米国。」时渺说道,「不过是在x州那边。」
「哦,那不是正好?她过来至少不需要十几个小时的飞机。」
「可是我还没有想好怎么跟她说。」
「直接说就可以了。」
容既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件事时渺可以纠结这么长的时间,只说道。
时渺却是皱起眉头,「这样不太好吧?」
「为什么不好?」容既反问,「反正最后结果都是一样的,你早点告诉她,她还能早点考虑,要不你在这边犹豫几天,她在那边犹豫几天,程放万一没撑住,直接死了怎么办?」
容既的话说完,时渺顿时愣住。
显然,她并没有想到这个问题,也没有想到程放会撑不过这几天的事。
容既看着她那样子,还以为她是被自己吓到了,顿了一下后,这才继续说道,「不是没有这个可能不是吗?还是提前说比较好,免得将来后悔。」
时渺这才点点头。
她重新看向手机屏幕,手指悬浮在键盘上,却依旧不知道说什么。
最后,她干脆将手机给容既,「要不,你来跟她说?」
「行。」
容既干脆地答应,也要将时渺的手机接过去,但不过几秒钟,时渺又后悔了,将手机重新拿回去,「算了,我自己跟她说。」
「我应该怎么开头?」
「哎呀烦死了。」
时渺的话说着,忍不住将脑袋埋入被窝中。
容既看着她那样子倒是笑了起来,再伸手揉了揉她那乱糟糟的头发,「你烦恼什么?不行就我来帮你说,几句话的事情而已。」.
「不要。」时渺想也不想的说道,「如果你去说肯定就是说完了事。」
「要不呢?我得安慰她?还是带头哭?」容既的话说着,甚至还笑了一声,「三儿,说真的,严歌会不会在意还是一回事呢。」
他这句话倒是让时渺心里咯噔了一下。
然后,她也抬起头来看着容既。
他看了看她后,伸手将她乱糟糟的头发整理好,一边说道,「毕竟都已经十多年了,你看她现在,生活的不好吗?那些事对她而言已经过去,被困在那里的,只有程放一个人而已。」
「所以这个消息对她而言可能会有意外,但我觉得她不会有多少伤心,最多是唏嘘。」
时渺不说话了。
容既觉得自己刚才这番开解说的非常棒,帮时渺整理头发的时候,手指又不自觉地碰了碰她的耳垂。
她凛了一下,但没有躲开。
容既又顺着她的脖颈往下……
时渺这才意识到了他的动作,立即将他的手抓住,再皱起眉头,「你干嘛?」
「你说呢?」容既反问,再将她一把往自己的怀里带,「良宵苦短啊三儿,所以我们要抓紧时间相爱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