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渺也不说话,就抱着被子跟他对视着。
她的目光依旧澄澈,但此刻容既却觉得……她眼底的光亮似乎黯淡了一些。
这个发现让容既的心有些慌,他立即拉住了她的手,“三儿,你还是不开心对吗?是我错了,我不应该瞒着你这些事,也不应该用这样的方式,对不起。”
容既说的诚恳甚至有些慌张,手更是捏着时渺不敢松开,“我是因为怕你多想,所以才没有跟你说,原本我打算等事情结束后在告诉你的,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时渺低头看了一眼他的手,却是说道,“我知道,我说了我相信你。”
“那你为什么还要去别的房间睡?”
“就一个晚上。”
时渺的话说完,容既顿时不说话了。
他的胸口在剧烈起伏着,唇角慢慢抿成了一条直线。
但那握着时渺的手,到底是松开了。
然后,他伸手去拿时渺手上的被子。
时渺收紧了力气没让他如愿。
容既深吸口气,说道,“你睡这边,我去客房睡。”
他这句话倒是让时渺一愣,手也松开了。
容既接过被子,看了看她后,转身出去。
时渺就站在那里看着他。
直到走到门口的时候,容既才转过身来看她,“你早点睡吧,晚安。”
时渺轻轻的点了点头。
门很快被容既关上了。
时渺一个人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后,这才回到了床上。
关灯的时候,她下意识的看了看旁边。
——这两年容既已经很少出差,就算会出去,一般都会赶在凌晨回来。
时间再长一些的话,他就会带她一起去。
再是其他应酬的时候。
她知道不管多晚,他都会回来,所以她已经很少有一个人睡觉的时候。
此时床侧空荡荡的,时渺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好像也空了一小块。
她刚才跟容既说的自然都是真的。
她相信他说的一切。
相信他跟那个女人没有其他的关系,也相信他是为了乔宇森才走出这步棋。
但心里的异样也是真的。
在看见那些照片时,她脑海中甚至马上想起了今天容既那件带着褶皱的衬衫,还有那明显不是为她准备的蛋挞。
明知道不应该,但她还是控制不住。
时渺转头看了看旁边的枕头,很快转过身,再强迫自己闭上眼睛。
另一边,容既却是根本睡不着。
陌生的房间,陌生的床。
手边空空如也,更让他觉得坠痛的是心脏的位置。
——就好像被钩子抓住了,再一点点往下拉,拽动着他的五脏六腑。
在盯着天花板看了一个多小时后,他终于没忍住,直接从床上起来。
卧室的门被关上了。
容既正要直接开门进去,但他很快又想到了什么,脚步又退了回来。
他先去了客房的浴室,将自己身上的药酒冲洗干净。
经过两个小时的时间,那伤口已经开始发紫了,稍微一碰便是强烈的痛感。
但容既并没有放在心上。
用力的将那股味道搓洗掉后,他才换上睡袍出去。
时渺似乎已经睡着了。
她就躺在床上,身体蜷缩成一团,黑色的长发在脑后铺散开,也有碎发落在脸颊,勾勒出柔和的线条。
容既看了一会儿后,忍不住伸出手,轻轻的碰了一下她的脸颊。
他的动作已经放得很轻了,但下一刻时渺还是睁开了眼睛。
四目相对。
容既先顿了一下,随即说道,“我睡不着,过来看看你。”
时渺似乎也回过神来,眉头也很快拧起。
在她开口之前,容既先说道,“我就看看而已,这就回去。”
话说完,他已经直接转身。
他原本以为时渺会心软的。
但是……她没有。
一直到容既都走到门口,她依旧没有任何的挽留的声音。
咬了咬牙后,容既直接将门关上,回到了客房中。
第二天,容氏大厦。
容既的心情不佳,整个办公室中自然都是战战兢兢。
珍妮今天进去送了三次咖啡,每一次都能听见容既那凌厉的声音,而不论是站在他对面还是电话那边的人都不敢回答半句,只站在那里乖乖受训。
珍妮心里自然也发怵,每次从办公室中出来都觉得自己好像逃过一劫一样。
秘书室的其他人自然也是如此。
“珍妮姐。”新调上来的小张问她,“容董他这是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