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放抵达医院时,一眼便看见容既正坐在病房门前的椅子上。 他身上仅着白色的衬衣。 袖扣不知道崩落在了何处,衣服的下摆处还有些鲜血。 维持了一个晚上的整齐的头发此时已经变得凌乱,整个人看上去是那样狼狈和脆弱。 一眼过后程放便将目光收回,直接走进去看郁时渺的状况。 确定她还活着后,他又走出去,靠在门框上叫他,“姓容的。” 容既缓缓抬起头,看见程放后,他的眸色立即沉了下来,嘴唇更是直接抿成一条直线。 “你还在这里做什么?今晚可是你的新婚夜。”程放笑着说道,“你不守着新娘,不太合适吧?” 他的声音里是明显的嘲讽。 容既的脸色顿时难看到了极点,“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我自然是过来工作的,我可不像你,每天不是忙着交女朋友就是结婚,我们K.S的业务是很忙的。” 程放的话让容既的眉头皱的越发紧了,双手更是握成拳头! “所以是你告诉郁时渺关于你母亲的事?” “嗯。” 程放刚应了一声,容既便直接冲上来他的衣领抓住! “我是不是警告过你?”他咬着牙,“谁准你告诉她这些的?过去二十多年都没有出现,你现在来做什么?往她心上扎刀子?” 早在这之前,其实程放和容既算是打过几次交道。 他从小在国外长大,刚过十六岁便开始和身边的人玩股市玩基金,接触到的人群都是露着明晃晃獠牙的恶狼,他自己也是如此。 所以他最看不起的就是国内这些假惺惺的人。 一个个总是西装革履,脸上端着温和谦卑的笑容,转过身刀子却直接往人的心窝子上捅,半点不会手软。 此时难得看他这样气急败坏的样子,程放倒是觉得有趣的很,脸上的笑容都忍不住更深了几分,“你这话说的可真有意思,我之前不是不知道吗?现在知道了,难不成还真让我看着我妹妹给你做情人?” “你觉得,你配吗?” 容既咬紧了后槽牙,眼底里是一片猩红。 “容总,你还是先走吧。” 程放抬手,将他的手指一根根掰开,“你要是真的在这待上一个晚上,外面那些记者不得把我妹妹给撕碎了?您现在可是有太太的人。”. 一字一句,程放都在告诉容既一件事——他已经没有资格了。 这是他之前都没有想过的事情。 她一直都是在他身边的。 他跟楚惜之间就只是合作,最多不过就是几个月的时间而已。 几个月后,一切的事情都会和从前那样。 不会变的,他也不会让她变! “我明天就会澄清和楚惜的关系。”容既沉着声音说道,“今晚我会守在这里……” “不需要了。” 程放将他的话打断,“你要怎么处理你和那个女人是你的事,跟我没关系我也不关心,但我可以告诉你,我妹妹她不需要你这补偿式的感情,你要做的就是远离她,不要再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