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既回到医院的时候发现时渺居然还没睡。 她正拿着平板跟谁说着话,声音压得很低,但听上去似乎很愉悦。 ——至少是这几天他在她身上都没有看见过的轻松。 容既立即皱起眉头,而那时平板里也传来了那人的回答,“这样就可以了是吗?手指这样放对不对?” 男人的声音! 容既的脸色瞬间变了,随即想也不想的冲了上去,将平板从时渺手上抢过! 那是一个视频通话,时渺这边没有开摄像头,但那边的人倒是可以得清清楚楚,是一个小男孩正拿着大提琴的画面。 可能是许长时间没有听见回答,那边的人有些奇怪的问,“您还在吗?老师?” “她睡了。” 容既僵硬的回答了一声后,将视频直接挂断。 转过头时,却看见时渺正看着他,除了微微皱起的眉头,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 眼底里更是一片沉静。 容既抿了抿嘴唇,“这是谁?” “以前辅导班的一个孩子。”时渺回答。 “你不是只教戚禾一个人吗?” “他是戚禾的同学,偶尔会来蹭课。” 时渺的声音一板一眼的,容既说什么她回答什么,一个字都不会多说。 容既看了她许久后,抬手将平板收了起来,说道,“你现在还在养病,我让人给你平板是给你消磨时间的,不要做这种浪费你精神的事。” 他的话说得如此冠冕堂皇。 但时渺却是听的清楚——他不过是不想让自己和其他人有任何联系罢了。 她也没有反驳,只嗯了一声。 那乖巧柔顺的样子还是和从前那样,也是容既最想看见的,但不知道为什么,此时看着她,他心底里却是一阵阵的烦躁。 忍了几忍后,他在她床侧坐了下来,将她的手抓住,“你还是想要去拉琴是吗?复健师跟我说过了,你的手恢复的很好,以后肯定还有机会的。” “到时候你想去什么乐团我都可以帮你,只要你听话。” 时渺抬头看了看他后,只哦了一声。 容既看着她那样子,手上忍不住加紧了几分力道。 他的反应让时渺微微一顿,又加了一句,“我知道了。” 容既的嘴角却是绷得更紧了,低头看了看她后,直接将她的人压在了床屏上,咬住她的嘴唇。 只有这样唇舌间的纠缠,他才能感觉到她的存在。 只有这样,他才能将心底里的那些不安和焦躁压下去。 时渺也没有将他推开,手垂在身侧,任由容既将她越抱越紧。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终于将她放开,手覆在她脸上,指尖轻轻擦着她的唇角,“三儿,你乖乖的,要什么我都给你。” 要什么? 时渺也不知道如今的自己还能要什么。 如同一具行尸走肉,有时候甚至连疼痛都感觉不到了。 她就在医院里住了三天的时间。 孩子的情况稳定下来后,容既给她办理了出院手续。 一直到上车,他的手依旧紧紧的抓着她的,时渺稍稍一动,他就会更收紧几分。 最后,时渺也不挣扎了。 车子往前开了一段后,容既突然说道,“明晚我有个宴会,你陪我一起参加。” 时渺一愣后,轻声回答,“不太合适吧?” “怎么不合适?”他攥着她的手,沉着声音说道,“除了你,没有谁更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