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父的死讯在第三天才公布,连带着公布的还有那一份遗嘱。 在确定萧与卿真的变成“弃子”的时候,全城哗然。 但葬礼上的萧与卿却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相反,他剪短了头发,一身黑色西装笔挺整齐,成熟的样子如同一夜长大。 “节哀。” 依照流程追悼了亡者后,容既走到了萧与卿面前,低声说道。 萧与卿看了他一眼后,目光又落在了在另一侧等候他的楚惜身上。 他扯了扯嘴角,发现无比僵硬后,到底还是放弃了这虚伪的寒暄,只点了点头。 容既也没再说什么,转身就要走。 但下一刻,萧与卿却突然问,“容总,那位是你的新女友?” 容既转头看向他,却没有回答。 这次萧与卿倒是笑了出来,“挺好的,二位郎才女貌很登对,我也替渺渺感谢容总了,感谢您高抬贵手,放过了她。” 渺渺? 这个称呼让容既一顿,然后才想起了一个这段时间几乎被他尘封的名字——郁时渺。 再看萧与卿那义愤填膺的样子,容既也忍不住勾起唇角,“萧少倒是挺会代入,我们的事情跟你有何关系?” “以前无关,现在可不是了。” 萧与卿回答。 容既勾起的唇角瞬间沉下,他也没再说什么,盯着萧与卿看了一会儿后,干脆的抬脚! “容总慢走。” 萧与卿那懒洋洋的声音仿佛又回到了从前,但在下一刻悼念的客人来到眼前时,他立即又换上了严肃沉痛的模样,接受来人的慰藉。 …… 楚惜跟着容既上了车后才发现他的情绪不太对,脸上没有半分表情,但双手却是紧紧的攥着,手背上都有青筋暴起了。 “怎么了?”楚惜奇怪,“萧少说什么让你生气了?” “他?”容既冷笑了一声,“他算是个什么东西能让我生气?扶不上墙的烂泥。” “那你怎么生气了?” “我没有生气。” 说话间,容既已经将车子发动。 楚惜坐在副驾驶上,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后,突然说道,“听说萧总去世之前在宛城成立了个新公司,应该是准备留给萧少的。” 容既没有回答。 楚惜又接着说道,“所以萧少应该是要去宛城的吧?宛城距离这里可远。” “你想说什么?”容既面无表情的看了她一眼。 “跟你讨论而已。”楚惜笑着说道,“你说人家是烂泥,可能他去了宛城后能做出什么成绩来呢?” 容既抿着嘴唇没说话。 楚惜也不再开口,扭头看着窗外,脸上的表情一点点沉寂下去。 车子在她酒店门口停下时,她突然说道,“我辞职了。” “你说什么?” “我辞职了。”楚惜看着他,把自己的话又重复了一次,“以后,我都不走了。” 过了许久,容既终于哦了一声。 冷静的反应让楚惜忍不住笑,却不是欣喜。 喉咙舌尖只有苦涩,“你不开心?” “什么时候你做决定会考虑我开不开心了?”容既扯了扯嘴角,“当年你走的时候怎么没有想到我会不开心?” “容既,你现在是要跟我翻旧账吗?”楚惜深吸口气,“没错,我当时是对不起你,但你好像也没多难过吧?我看你跟别人过得算是挺开心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