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不要!” 苏禾儿惊叫一声,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这一刻,她已经是冷汗涔涔,整个人都新的惊魂未定。 阿渲也从梦中醒来,看着苏禾儿定了定神之后,才皱眉问道:“你怎么了?” 苏禾儿看了看四周,稍微平复了一下心情,才抬起手来,抹了一把冷汗,摇头说道:“没事,可能是做噩梦了吧。” “梦到什么了?” “梦到你抱着一个孩子,让我不要离开。”苏禾儿咬着唇瓣,不由得深深看了阿渲一眼,“如果我告诉你,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你会相信吗?” “你在说什么胡话?”阿渲轻笑一声,本来只是当做玩笑,可一下子便对上了苏禾儿那冷色的双眸,严肃而又认真,他顿时也跟着正经起来了,拧眉问道:“你说的是真的?” 苏禾儿十分认真地应声道:“你难道不奇怪,我爹娘都是寻常百姓,没什么本事,为何我却会武,而且还能制造出武器来?” 这一点,阿渲的确怀疑过。 但他只以为是苏禾儿天赋异禀,并没有多想。 “其实,我根本不是苏禾儿。” “嗯?”阿渲看着她的模样,顿时有些不解。 “应该说,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原来的苏禾儿,可能已经在逃荒的路上死掉了吧。现在的我,是另外一个人,如今的爹娘,也不是我的爹娘。” 苏禾儿一番话,说的阿渲云里雾里的。 但他依旧温柔地抱着她,柔声说道:“我不管你是谁,也不管你是不是他们的女儿,反正这辈子,我已经认定你了,你是我的妻子。” 他的手与她十指相扣,温柔如春水。 苏禾儿浅浅笑着,随之靠在了阿渲的手臂上,又不放心地再问了一句,“你真的相信我?” 阿渲定定地点了点头,“我不相信你,还能相信谁呢?” 夜深了,苏禾儿靠着他的手臂,渐渐又睡着了。 …… 东宫。 纪康弯着腰,来到了皇甫文耀面前。 “太子殿下,您发布的与文夏来往通商的召令,已经引发了不少城镇衙门的不满。不止是珧关一带官吏,就算是百姓,也纷纷上书,要求收回成命。” 纪康将一叠奏章递上前来,双手捧着,毕恭毕敬。 其实这些东西,皇甫文耀早就收到过了。 但是他视若无睹。 没想到纪康那里,竟然也收到了一叠。 却见皇甫文耀微微抬起头来,瞥了一眼纪康手里的那一叠奏章,轻笑一声,“这些官吏和刁民还真是随心所欲,往你那也上了这么多奏章。看来,他们这是准备跟朝廷对着干了。” 反叛就只有一条路——镇压。 纪康显然没有想到皇甫文耀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不由得有些吃惊,猛地抬眼,“太子殿下,江山社稷,民为根本。百姓之言,还是应该听一听的。” “什么百姓?那不过是刁民罢了。”皇甫文耀直接一个摆手,不予理会,“余杭一带百姓,为何并无表示?他们甚至十分欢迎文夏之品,这也是为了整个大宣考虑。” “这……这可不能一概而论。” 余杭处于大宣内陆,跟边境一带可不一样。 珧关到寿州一带的百姓可是受过战火流离的,他们的亲人朋友或许都死在文夏人手里,对文夏人有所抵制也是正常。而余杭一带并不受此影响,自然觉得无所谓。 “如何不能一概而论?”皇甫文耀反问,“珧关百姓是百姓,难道余杭的百姓就不是百姓吗?” 或许是因为珧关常年干旱、战乱,难以发展起来,每年对朝廷的贡献总是最少的,因此,也并不受重视。 当初苏禾儿一行人经过磐安城的时候,看到那萧条的景象,本就是它的常态。 即使磐安城的经济被阿渲和苏禾儿慢慢带动起来了,其活力却也是不如余杭的。 纪康顿时被皇甫文耀怼的有些哑口无言。 皇甫文耀似乎还来了脾气,有些不悦地挑眉问道:“纪丞相,难不成是你安坐这位置太久,已经忘记了自己应做之事?” 这话多多少少带着点儿威胁的意思了。 纪康马上低下头去,抿唇道:“臣也不过是为江山社稷、为百姓着想罢了。” “到底是为百姓着想,还是为皇甫颐渲着想?” 皇甫文耀忽然冒出来这一句,让纪康顿时有些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