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海轻笑了一声,“我找那个人做什么?那是曹大勇的事儿,不是我的事儿。” 苏禾儿扯了扯嘴角,放下心来。 实际上他们俩之中,只有曹大勇是从京城来的,徐海是临时从别的县城调任过来的,眼里只有钱。像这样的人,显然,是最好拿捏的。 说到这里,徐海又顿了顿,说道:“对了,还有一件事,开春之后,朝廷又会调派一个将军下来。听说这次,也是朝中官员之子。” 他抿唇道:“还真是奇怪,就这么一个小地方,朝廷还几次三番地派人过来,也不知道这附近,是藏着什么宝藏不成……” 苏禾儿没有接话,只是下意识的朝着阿渲看了一眼。 阿渲面上并没有起任何波澜。 对他来说,过去的身份已经不重要了,他只想在这个小地方,和禾儿好好生活下去。 年节过后,趁着最后几个月的冷天,绣坊终于将剩下的棉衣赶制出来了。 可就在赶赴交货的前一天晚上,突然出事了。 苏禾儿是在半夜被吵醒的。 李氏站在门外一直敲门,阿渲起身开了门,瞧见李氏时,不由得有些惊讶道:“怎么了?娘?” 李氏的面色看起来有些说不出的着急,“绣坊……绣坊出事儿了……” 屋子里的苏禾儿听到“绣坊”二字,腾地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看着阿渲匆匆忙忙回来穿上厚衣裳,她忙问道:“阿渲,怎么了?” 阿渲回头瞥了她一眼,沉下气来,抿唇说道:“好像是绣坊出事儿了,你在这里呆着,我去看看。” 他虽然回头安慰了两句,可眉眼间的阴郁,苏禾儿也是看的清清楚楚的。 苏禾儿皱了皱眉。 这大半夜的。李氏忽然来敲门,而且敲得那么急,多半是出事儿了。 这么想着,她便再也坐不住了。 而另一边,阿渲已经来到了绣坊门口,看着这冲天的火势,眼底满是悲怆。 冬日里,整个磐安城都十分缺水,加上所有人都在睡觉,根本来不及阻止。 现在火势发展到这个情况,已经无力去管了。 还好绣坊距离其他百姓家里还有一小段距离,蔓延的火势根本烧不过去。 李氏站在边上,看着这直冲天际的火势,忍不住叹息了一声,“这货还没有交,就烧掉了,接下来,可怎么过啊……” 阿渲也是眉头直皱。 就在这个时候,他忽然听到了什么声音,猛地一个回头,却见苏禾儿瘫坐在自己身后。 她的身旁,一根粗木棍子横在脚边。 想来,方才是她用这跟木棍子撑着慢慢走来的,看到这大火,实在是没能支撑下去了。 她的眼底被一片红色的火光照映。 阿渲急忙过去扶她,“禾儿,我不是让你在屋子里呆着吗?你怎么出来了?” 苏禾儿微微咬着牙,“我看娘来得急,我规模着,许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便想过来看看……” 果然,这一批货,所有的心血,全部都毁于一旦。 那些绣娘,辛苦了那么久,他们可还等着这批货交出去卖钱,等着吃饭呢。 早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晚上睡觉的时候,她就应该把那批货藏进自己的系统里面。 可人生哪有早知道? 她转过头,脸色惨白地看着阿渲,紧紧地抓着他的手,“这么大的火,怕是什么都没有了。” 她的声音微弱,而且略微颤抖,在寒风中摇摇欲坠。 阿渲紧紧抱着她。 大火整整烧了一个晚上,等到了天亮才熄灭的。 苏禾儿坐在雪地里,已经懵了,呆呆地坐在那儿。 周围已经陆陆续续地走来几个婶子,大多数是绣坊的,他们听说了这件事,瞧见眼前的废墟,都跟着叹息。 “好端端的,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这都是天神的处罚,存心不想让我们活了。” “天罚降临了!” 婶子们在那里交头接耳地说着,越说,便越发的离谱了。 阿渲在废墟里转了一圈,并没有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绣坊里堆放的基本上都是棉花、针线一类的可燃物,一烧起来没完没了,现在火灭了,所有的东西也都没有了。 他从废墟里出来的时候,浑身都是脏兮兮的,但似乎并不在乎。 “禾儿,没有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