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猎,用今天的话说,马金义算是地主,可当时马家嘴子那地方,一共才十来户人家,又在山沟沟里面,虽然有房子有地,但跟真正的大地主比起来,也就是富农而已。
所以马三爷十五六岁的时候,没事就进山打点东西。那年马三爷十八岁,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决定在山里打一只大家伙,寻摸两天之后,马三爷盯上了一头野猪,打野猪的过程自然不用多说,当马三爷拖着野猪回家的路上,在林子里发现了一个人。
当时那个人受了很重的枪伤,已经昏迷了,这大冬天,在雪地里非冻死不可。于是马三爷将他藏在拖着野猪的爬犁上面,带回家藏在了地道里。
“可......”说到这里,马三爷无力的摇摇头,“最终还是没能救过来他,临死前,他告诉我他叫那青云,是华夏护宝队的一员,将这张图纸交给了我。告诉我,等国家太平了,一定要把它交给相关部门;就算我是个贪心人,也要等太平了,在去将里面的物件找出来,否则就会大祸临头!”
再后来事情就简单了,小鬼子投降了,内战开始了,在马三爷眼里这不叫太平;随后全国都解放了,可算天下太平了,那时候各个地方都在抓生产,农民学大寨么!
“我去县政府,将事情说了一遍,可当时抓农业生产才是一等一的大事,根本就没人管!”
后来,马三爷三十多了,娶媳妇生孩子过日子,这事就这么被放下了,又过了几年,马三爷一家被打成了黑五类,媳妇实在受不了罪了,跟自已撇清了关系,带着孩子走了,自已养父一家在那场运动中,被活活斗死了。
“运动终于过去了,唉!”马三爷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眼眶有些湿润,房子、地在运动时候充公了,想要回来那根本不可能,于是马三爷想到了那张地图,决定自已把里面的东西找出来,要真是金银财宝,那自已完全可以翻身了。
“我劳动改造就在猞猁村,于是干脆我就不走了!”马三爷说完脸上微微笑了一下,“人这命,该是什么命,就是什么命,我这命就应该在山里!”
说完之后,马三爷看看陈阳,别说他今天证明不了他是陈国华的儿子,当初自已都证明不了自已是达斡尔族,现在自已只能姓马,汉族!
说着话,马三爷笑着看看陈阳,“你爸陈国华也不知道他听谁说的,我会打猎,就成天缠着我让我教他打猎,我呢,那时候一是被他磨叽烦了,二也是很久没吃过肉了,就教他下弹簧套。”
“弹簧套?”陈阳疑惑了一下,“去哪里弄弹簧呀?”
马三爷摆摆手,所谓的弹簧套,并不是用弹簧,说的是触发的形式,是将竹竿插在路圹脚,弯成弓形,系上绳套在路边挖个绳洞,将绳圈放入洞内,上面盖上草土,只要野味踩在绳洞上,那机关竹竿就会一刷而弹,将野味套住。
“这方式打不了大家伙,但是抓个山鸡野兔丝毫不成问题!”
而陈国华学会了弹簧套之后,确实隔三差五就打到一些野味,他将这些野味在山里收拾好之后,用衣服包好带回来。
“你爸呀,是个人物,哈哈!”马三爷还没说完,先仰头一笑,随后说道,“他将一部分野味送给了自已,又将其余一部分送给了另一位大人物,那个人姓刘,听说之前是个大干部,还跟人家闺女挺好的,也不知道后来成没成。”
“这要是成了,你爸当时可就是一箭双雕喽!”
陈阳听完心里明白了,马三爷嘴里这位姓刘的干部,就应该是刘梅阿姨的父亲了,要不是因为父亲这样,后来爷爷一家人也不会去江城了。
“唉,”陈阳微微叹了一口气,“三爷,我告诉你吧,没成,因为我妈不姓刘!我爸真傻,好歹自已留点呀,也不至于落个陈光腚的外号了!”
“小子,你爸那外号不是因为穷!”马三爷笑呵呵看着陈阳,“说到穷,那时候谁家不穷!那是因为你爸每次下河摸鱼,都不穿裤衩,光着腚往回跑!”
“哈哈哈!”所有人纷纷笑了起来。
“那裤衩呢?下河之前我爸不能光着腚跑去大河吧?”
“裤衩?裤衩里兜着鱼呢!”马三爷抿嘴摸着胡子解释着。
“我......”陈阳听完愣了一下,旁边人都笑疯了,宋青云笑的都倒在陈阳身上了,“以后,我决不去你们家吃鱼!”
陈阳没好气的推了宋青云一下,转头看向马三爷,“那后来呢,三爷您按照地图找到金银财宝了么?”
三爷点点头,“这就是我的命,东西我找到了,但是我一件都没敢拿,也明白当时那位姓那的人跟我说的意思了。”
“这......”宋青云和陈阳听完纷纷愣了一下,“什么意思?”
“因为那里有来自叶赫那拉氏的诅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