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云苏虽然很不想哭,可控制不住。她垂着头,眼泪跟豆子似的大滴大滴往下掉。 傅廷阳心口缩紧,憋得慌。 他拿出一块手帕递过去。泪珠落在他手背上,在心间砸出巨响,又重又麻。 “我有纸巾。”季云苏勉强挤个笑,从衣兜里摸出一把纸巾,抽了一张,擤鼻涕。 傅廷阳见她这模样,又忍不住想笑,顺了顺她后脑勺,“别担心。” 季云苏瓮声瓮气哽咽,“我只是觉得...有点气愤。” 庄晏在工作上从未出过什么纰漏,甚至一人抵十人,可一旦他稍有瑕疵,那些人就会群起而攻,忘了他的所有功劳。 不仅气愤,还很委屈。他明明知道,却还跟没事一样,依旧任劳任怨地工作,刚刚她去送晚饭的时候,他都还在处理工作。 这些辛苦,付出,旁人不以为然,可那点私事,他们却像对待十恶不赦的罪犯似的,什么难听的话都能说出来。 她替他难过,又替自己内疚。 是她连累了庄晏,孩子是她私心留下来,他不仅没有为难,甚至承诺不会干涉孩子,这若是换成其他豪贵,恐怕她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季云苏死鸭子嘴硬,捏着手里的照片,“这能说明什么?什么也说明不了,有本事来做亲子鉴定。” 胎儿时期,什么亲子鉴定男女鉴定一律不得做,她现在就算来个抵死不认,那些找茬的人也拿她没办法。 季云苏深吸了一口气,胸内那口闷气总算舒了些。 是的,只要她不承认,避嫌,那些人就没有石锤,就不能把他怎么样。 她哪怕随便找个男人认亲,也不要连累他。 “谢谢你告诉我。”季云苏笑了笑,将照片还给傅廷阳。 傅廷阳默了默,又问,“要跟我回A市吗?你留在这里,难免让他们拿话柄。” 季云苏一时没法决定,为难不已,“我留在这里只是为了照顾他饮食,毕竟他救了我。” 傅廷阳捏着手里的帕子,半晌,才缓缓笑道:“你还答应了我两顿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