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的空气冽得割脸,袁靓搓着手笑嘻嘻走进员工办公室。 “早啊。”她热情打着招呼。 其他护士们眼里都或多或少有些惊讶,毕竟昨天她被辞退的事也是闹得人尽皆知。 袁靓看出大家的尴尬,反而开起玩笑,“被辞的是我,怎么你们一个个衰着脸,舍不得我吗?” 其他人这才活络起来,你一句我一句唠着,但也没多说,很快办公室里就只剩下一个配药的护士。 袁靓与她闲聊着,“...昨天还没跟我说赔偿的事,这种情况我应该可以要求N+1吧?” 护士将散堆在一起的输液瓶按名字放在不同的框里,一边点头,“应该可以,我们这里是正规医院,正常肯定是有赔偿。” 袁靓拉了张凳子在旁边坐下,拿出手机,“主任还没过来,我给她发消息也没回我。” “她应该还要晚一点。” 袁靓见她要出去,便道:“我在这里坐会儿,她到了我就走。” 虽说正常情况下,已经不再是护士身份的她并不能呆在里面,但大家昨天都还是同事,所以那护士也没在意,道声好后,就自己先出去了。 袁靓估摸着她走远了,才站起来,状若随意地看着台面上摆了一排的小框,每个框里都有各种不同的输液瓶,其上写着名字。 很快,她找到写有“季云苏”名字的输液瓶。 ...... 季云苏早上八点在小区门口等网约车,不想却等来程兆。 “庄检上午有个重要会议来不了,特意让我来送季小姐去医院,他开完会就过来。” 季云苏侧开一步,“你和他,都没必要这样,我也不知道你们这样做的理由什么,但我并不需要,谢谢你们的好意。” 程兆虽然不清楚二人之间到底有什么误会,但见过老板失魂落魄的模样后,他打心底觉得老板不可能会抽身。 看上去没情没爱的,反倒像是她。一个人女人,竟还可以丢下老板带着孩子跑路,现在好不容易找回来,又各种疏离冷漠。 说实话,别说老板,就连他这个局外人,都感受不到她对老板有多少情谊。 老板不会是剃头挑子一头热吧,那未免太可怜了。 程兆心里胡乱想着,嘴上则是不自觉替他老板说话。 “季小姐和庄检的事我肯定没资格插嘴,不过你离开后,老板确实过得不像个人,大冬天的睡...” “程助理。”季云苏打断他,“我的车到了,再次谢谢你,但我不需要,也希望你能转告他,我什么都不需要。” 难以割舍又如何,她哪怕踩在刀尖上,也要笑着说自己没事。 程兆知道再说无益,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坐上网约车,然后跟屁虫似的跟上去。 ...... 或许是太早的缘故,门诊输液室并没有人,季云苏给护士报了自己的名字后,就在昨天的床位上躺着等待,不多时,一位年轻护士就拿着她的药进来。 “患者名字叫什么?”护士温柔可亲,与她确认。 季云苏说了自己的名字,护士又与她核对药水,然后才开始扎针输液,临走时还不忘亲切叮嘱有事就按呼叫铃。 又是两个多小时。一个人的时候也不敢睡,怕万一液体没有了不知道,她只能拿着手机打发时间。 不过也不知是早上起太早还是孕妇本就嗜睡,手机没看多久竟然开始犯困,季云苏迷迷糊糊地眨着眼,不知不觉就闭上了眼。 这一觉是睡了多久?为什么头这么晕,想睁开眼却浑身乏力,液体还有吗?不行,要醒过来,液体没了空气不就会到血管中去吗。 这样的想法将季云苏惊醒,她第一时间就抬头看头顶的输液瓶,却看到和医院不一样的天花板。 头好晕,浑身力气像是被抽干了似的,连动一下手指都费力,季云苏只能转动眼球观察周围。 很奢华亮白的一间卧室,床尾墙上的壁画橘红里藏着暗黑,是整个卧室的点睛之笔,而雪白的纱窗帘将外面的大草地衬得若隐若现,能看出来屋主人的品味很高。 季云苏仔细想了想,她大概是又中了什么招,因为上一秒她还在医院输液,下一秒却出现在这个陌生地方。 她或许是被掳了过来?被谁?她又哪里得罪了谁? 既然把她安置在如此舒适安逸的主卧里,至少不会轻易伤害她? 手机...她摸了摸衣服口袋,什么都没有。 要起来探探情况,还是敌不动我不动?季云苏一时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