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季云苏手上的动作一停,捏着掌心。 拒绝的话她说不出口,那样的伤势,是为了救她,她做不到无动于衷。 可答应的话她也说不出口。她想和这个男人保持距离,也应该保持距离,最好老死不相见,可老天爷偏偏喜欢捉弄人,总是让她在两难的境地下做选择。 似她沉默太久,庄晏缓缓垂下眼,“如果为难,那我收回刚才的话。” 季云苏仿佛看到那匹小狼在暴雨中失落转身,独自走进漆黑的密林里。 这该死的想象力,越看越觉得两个身影重叠,连她也代入到那种失落的情绪中,心里的天秤立马就偏了。 “没什么为难。”她笑着道:“应该的。” 为难不就代表她在意过去吗?不就代表她放不下、还被困着吗?不,哪怕此刻她的心如同被架在火上灼烧,她也不要表现出一丁点的在意。 在意就输了。 季云苏不停给自己洗脑,面上果真能装出一副自然模样,“现在吗?” 庄晏微微颔首,“如果你方便。” “没什么不方便。”季云苏弯着唇角走过去。 依旧是客厅,依旧是药箱,依旧是渗了血的纱布以及狰狞的伤口。 她拧着眉将纱布揭开,周围的皮肤已经有了再生的迹象,可那条裂缝,像是老顽固似的,依旧没有愈合,甚至还能看到里面鲜红的血肉。 “伤口又裂了,你怎么弄的。”她没注意到自己语气里的微恼,所有注意力都在伤口处。 庄晏平着声,不甚在意,“睡觉的时候没注意。” 季云苏想起他喜欢右侧睡,在一起的那三个月,她每晚都是被他从后面搂抱着,每天早上醒来看到他依旧是压着右边肩膀搂着她,叫她一度怀疑他是否一整晚都没有换过睡姿。 本来右边就有伤,竟然还敢压着睡,季云苏心里没由得恼火,沉着眉挤了一团药膏,有些粗鲁地涂在伤口上。 庄晏闷哼一声,扭头看着她,眉眼的平静破碎,含着隐忍。 “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