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菲目光在他脸上停留了几瞬,才移开,问季云苏,“那人是谁?” 彪形大汉随着他们起身,也跟着站起来要走。 “保镖,就当是我被绑架后遗症吧。”季云苏笑了笑。休养那段时间,或许是真的太无聊,整天没有人说话,她便把自己被绑架的事告诉了凌菲。 其实说完之后她才发现,似乎也没那么糟糕。以前她并不喜欢和人谈论自己的事,仿佛多说一句,她的内心就会遭到窥视,所以经常都是扮演倾听的那一方。 可有些事分享完,就感觉自己的委屈好像也被分担了一部分,没那么堵了。 冯驰带着二人来到包间。 凌菲似乎忙了太久,情绪被压制太多,一入场就兴致高昂,一边喝酒一边噼里啪啦说着公司里的事。 “...因为我是庄律的行政秘书,那些人见不到庄律就来找我,让我带话,找我理论,这一个月差点没把我逼疯。苏妹儿你真的不回公司了吗?我看你离职申请都提交了。” “嗯,我的腿还有我母亲的身体,短时间都没办法恢复,休养一段时间再说。” “其实你应该申请长期病假,本来意外生病或者出事故公司就不会裁你,你自己申请离职就亏了,还是说你不打算留在帝国律所了?” “再看吧,还没想那么多,到时候再说。” 凌菲视线往旁边一瞄,顺势端起一杯酒,“来,我们干一杯。” 三人碰了碰,各自饮下。 ...... 快十点的时候,陶桂红打来电话催,季云苏不想让母亲担心,便和凌菲、冯驰告别,依旧是坐保镖的车回去。 热闹的包间,因为季云苏的离开,突然就安静下来。 冯驰看着面前摆满的空酒杯,又去呼叫服务员送酒。 凌菲这才坐去他身边,“有心事?” “没什么。”冯驰又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 凌菲定定看着他,干脆把心一横,豪迈笑道:“今天我舍命陪君子,一起喝。” 包间不断传来酒令的笑闹声,服务员也是一次又一次地添酒。 凌菲从来没喝过这么多,她已经明显感觉神志不清,可看着还在不停喝的冯驰,她就停不下来。 她端着酒杯笑呵呵地仰头一口闷,“我又输了,我喝。” 冯驰揉了揉眉心,感觉整个人像是从酒坛子里捞出来似的。他也许久没有喝过这么多酒,只是他酒量好,竟然还没醉。 凌菲站起来,踉踉跄跄走到他那头去,咚的一屁股坐下去,满嘴的酒气,托着腮嘟哝,“你今天到底怎么了?不正常。” 冯驰捏着酒杯,默了许久,才道:“已经十二点了,你今晚就在这里睡,喝成这样回去不安全。” 凌菲混沌的脑子登时一醒,心跳加快。 她攀着冯驰的肩膀笑道:“多谢收留,那我就不客气了。”话落,捧着冯驰的脸就作势要亲上去。 冯驰猛往后仰,一脸惊,“就算你喝醉了,也不兴乱亲人。” 凌菲没好气地“嘁”一声,“侄儿,过来,给姑姑亲一个。” 冯驰无语发笑,起身叫了一名女服务员,“我让人送你去休息。” 凌菲被女服务员带出包间后,脸上混沌的笑意才消散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