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云苏言简意赅说了事情经过。 对她而言,这只是一场无妄之灾,与其说痛恨那飞车贼,倒不如说她自认倒霉,这种事,怨谁都没有用,她只能认栽,然后尽可能拿回损失。 “如果你们抓到人,必须让他给我赔偿医药费和精神损失费。”她虚弱道。 傅廷阳忍不住笑,颔首,“一定。” “你妹妹情况怎么样?”季云苏又问。 傅廷阳顿了顿,才道:“不严重,有点轻微脑震荡。” 季云苏微点了点头,眼睛一眨一眨的,显得有些疲乏,但嘴上还是一开一合,小声的絮絮叨叨,“本来说周末请你吃饭,现在只能爽约了,其实我做饭挺好吃的,你没口福了。” 傅廷阳后知后觉,才想起之前和她有约。 他笑了笑,“可以允许你延迟,但是不能爽约。等你腿伤好了再给我做。” 停了一秒,又补充,“我很期待。” 季云苏已经疼得有点神志不清,她虚虚笑了笑,继续喃喃,“我会做很多菜式,一个月不重样都行,以后退休了我就去开个小饭馆,有个小院,有客人,有我,有我妈妈,还有你...” “嗯?”傅廷阳没听清楚,凑近了些,却见床上的人已经昏睡过去了。 她满脸都是汗,或许是太疼,就连睡着的时候,眉头都紧紧蹙着,苍白的小脸看着毫无血色。 傅廷阳从兜里拿出一张手帕,一点一点给她擦拭额头、脸颊的冷汗。 擦完了脸,他犹豫了一瞬,看着那明显有很多汗渍的脖子,终于还是用一只手轻轻托起她的头,另一只手沿着脖颈一圈擦过去,最后顺着脖颈向下,停在锁骨处。 昏睡中的她毫不设防,微湿的发像是刚从浴室走出来,两颊更是红彤彤的像染了腮红,手摸上去,带起一点滑嫩感,和一股不同寻常的潮热感。 傅廷阳眉头一紧,手背探在其额头上,明显感觉体温过高,他赶紧按下呼叫铃,不多时,护士就匆匆走过来。 “怎么了?” “她应该发烧了。”傅廷阳退开一步,把位置让给护士。 护士从储物柜拿出一个体温枪,一测,果然39度。她一边叮嘱一边往外走,“用冷水给她全身擦,然后在动脉处喷点酒精,我去叫医生。” 傅廷阳依言,去卫生间打湿了手帕,拧成半干匆匆出来。 折叠成小四方的手帕,从额头到脸侧再到脖颈,偶尔指尖不经意的触碰,便能感觉一股热意,预示着她此时体内正在备受煎熬。 傅廷阳视线落在季云苏的胸襟位置,又迅速移开,然后托起她的手,将手臂手背仔细擦拭。 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傅廷阳起身让开,护士则带着值班医生进来。 他走出病房,靠在门口的墙壁上,从兜里摸出一盒烟,取出一支夹在指尖,并不点燃,只是那么拿着。 隔了好一会儿,医生走出来。 傅廷阳将烟揣进口袋里,“她人怎么样?” “伤口有轻微感染,我开了药,一会儿护士给她挂上,家属就辛苦守一晚。” 傅廷阳没去解释,只是道声谢,然后走进病房。 护士刚刚把液体挂上,见他进来,指着头顶的几袋液体,“一袋输完就把这卡子放下来,这上面写了编号,一共有四袋,按顺序输,另外可以隔十五分钟在她关节动脉处喷点酒精。” 他一一应下,等护士走了,将凳子拉到床边坐下,看着床上昏迷的人。 ...... 季云苏被一股尿意憋醒,醒来后看到傅廷阳还在,很是惊讶。 “您还没走吗?我刚才睡着了?” “你发烧晕过去了。”傅廷阳视线落在她已经转白的脸色上,又问:“现在什么感觉?” 想上厕所。 季云苏抿着唇,看了一眼头顶的液体,还有两袋没输,正在输的那一袋也还有大半。 可她已经憋不住了。 但她又不好意思说。 怎么办? 傅廷阳眼见她脸色越来越红,赶紧手往其脸上一探,“又发烧了?”边说边准备去按呼叫铃。 季云苏脸越红了,尴尬得想钻地缝,“不是不是,我...我想去洗手间。” 傅廷阳手上动作一顿,看着她满脸羞赧的样子,一时话也呛住了。 他咽了咽,“那我抱你去?” 季云苏脸唰地爆红,羞的生理泪水都被逼了出来,急忙道:“不用了,让护士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