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跟着,以后再慢慢图个对策。那她必要狠狠地拒绝,更好狠狠地嘲讽一番。 呸! 鬼才跟他进魏宫! 姚小七才不做人姬妾! 她宁可去桃林给父亲母亲守一辈子陵。 大约也只有如此,才能真正使他闭上嘴巴。 可小七却没有想过,但若沈宴初有更好的法子,她又该如何应答。 她想,沈宴初才不会有什么好办法,他向来瞻前顾后的,想的都是他的魏国,对她又何曾有过什么好办法? 但若有,便不会留她自己在燕国了。 可沈宴初竟说,“淑人与北羌郡主一同嫁进兰台,并没有高低先后之分,倒是一个好先例,你与章德亦可如此。” 他完全不按常理出牌。 那倒好看了。 许瞻的妹妹嫁给了沈宴初,沈宴初的妹妹又嫁给了许瞻。 她呢? 她先跟过许瞻,又要去嫁沈宴初了吗? 他们二人到底谁是郎舅,谁是妹夫,他们自己可分得清? 谁又甘心矮人一头,尊称旁人一声“大舅哥”呢? 若在从前,小七想,定是沈宴初要叫许瞻一声“大舅哥”。不为别的,只因魏国势弱,沈宴初又有君子作派。如今却不好说了,沈宴初亦是能在蓟城搅弄风云的人,又怎会甘居人下。 小七竟隐隐期待他们二人同处一室的模样,那必是棋逢对手,虽不见兵戎,亦剑拔弩张,铮然有声。 定是一场好戏。 见她眼珠转着,并未答话,沈宴初便问,“可好?” 她都没有迟疑,便道,“不好。” “嗯?” 沈宴初大抵是没想到她竟会觉得不好,也没想到如今的小七当真与从前不一样了。 处处都不一样。 模样更好。 身段更出挑。 看着可怜兮兮像个受气包,一举一动却又十分可爱,说她可爱,可她又处处跟他对着干。 这是一个会生气的、鲜活的小七。 听他话的小七自然好,不听他话的小七好似也不坏。 要那么听话干什么,是个人又不是个布偶。 布偶是死的,能有什么趣儿。 他的掌心覆在她的颈窝间摩挲着,那里还留着他数日前吻下的红痕。 小七拧着眉头重申了一遍,“不好!” 她不知道沈宴初与公子许瞻相比,究竟谁更危险。 他才不管她“好”与“不好”,他也不管自己到底是“君子”还是“禽兽”了,总之就是在这轱辘轱辘晃动的马车里,他又一次吻上了她的脖颈。 他好似对她的脖颈有什么偏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