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已不重要,不过是胜负生死罢了。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黄天大化!” 慕容垂长吟一声,双手一引,衣袂激荡,双脚按地而起,抬手间竟然施展出了纯正的道家法门,不消顷刻,这地底世界凭空涌出缕缕雷气,天雷滚滚。 陈拙瞧得来了精神,嘿然笑道:“咦?太平道?真稀奇。” 苍璩更是直接,心念乍动,天魔气顷刻凝聚如两轮弧月般的巨大弯刃,如电斩出。 陈拙说话间斗篷下翻出右手,并未招架,而是屈指在身前虚空轻轻一点。 这一点,只似一指点入水中,本是无形无质的虚空立见一团涟漪自其指尖徐徐荡开。 已在凝神观战的竺法庆目睹这一手,眼珠子差点没瞪出来。 这不就是自己那假借虚空之能的手段么? 如今经由陈拙使来,竟这般信手拈来,还更为得心应手,愈发高深。 再说那涟漪过处,苍璩悚然惊觉,已到对方身前的攻势,居然不可思议的迟缓下来。 明明看着近在咫尺,然而二者间的距离如被拉伸延长,故而呈现出一副十分怪诞奇诡的场面。 “虚空竟然……竟然被折叠了。”竺法庆只觉口干舌燥,浑身颤栗,“委实可怕。” 他嗓音不小,在场几人又都为天下绝顶,瞬间便会其心意,知晓了话中意思,无不悚然动容。 距离二字,若在常人眼中只有长短之说,但如今在他们眼中,所谓的距离,便是两者之间相隔的空间,如今那涟漪波纹将本是无形无质的虚空由虚化实,便相当于彼此之间多了一条蜿蜒曲折的路,首尾遥望,看似近在眼前,但实际上却相隔甚远。 这是什么手段? 几乎已能与那神佛中的仙家手段相提并论了。 “哼,吾等皆有破碎虚空之能,区区手段,何足道哉!” 慕容垂眼神冰冷,再一招手,适才那碎断的黑枪残片,立时于手中重塑。 长枪一指,顿见头顶缕缕游窜的电弧雷芒汇聚于枪尖,雷气冲击八方,引动无边地火,适才寂然的火海登时震荡不稳,火蛇冲天。 另一旁的苍璩亦是起势提招,周身缭绕的天魔气忽如附骨之疽般钻入七孔,行进腑脏。 旋即,这人眉心晦涩一亮,如洞开一方天地,当中一尊魔影乍现,盘膝而坐,身旁魔气翻滚。 元神。 这人竟也凝出了元神。 凝视间,那魔影豁然睁眼,两道犹如实质般的目光自眉心透射而出,宛若两缕黑光,划破虚空,直直落入陈拙眼中。 一时间,陈拙眼中天地大变,心神立遭吸摄,仿若置身一片修罗炼狱,四面八方俱是重重魔影,天魔祸世;再摇身一变,魔影已变成一位位千娇百媚的女子,放荡漫舞,风光无限,引人沉沦。 竟是精神之道,攻的非是肉身,而是神念精神。 见陈拙双眼木然,失神当场,苍璩哈哈大笑:“如何?本座之手段岂是你所能揣度的,这精神之道便是我于一处商朝大墓中意外所得,助我破入天魔大法的极境;我曾用此法灭杀过五位破碎虚空的强手,哼,念头一起,千变万化,几快由虚化实,试问谁人能敌?” “好手段!” 慕容垂哪会放过这大好时机,眼中精光吞吐,黑枪一挽,枪势锋芒骤然急剧收拢,敛于枪尖之上。 刹那间,整个地下空间都仿佛暗了下来,像是只余那枪尖上的一点毫芒,尽管微弱,却如日月行天,夺魄摄魂。 “死!” 毫不迟疑,枪势一成,慕容垂须发皆张,大喝一声,黑枪挺刺而出,枪尖之下,虚空顿见多出一条笔直黑线,带着浓浓的杀机,延伸向陈拙眉心。 无形虚空,如遭截断。 那应龙更是直接,张口一吐,喉舌之间,一缕浓郁精纯的地火精气如赤色长虹般带着焚灭万物的威势,将陈拙淹没其中。 “哈哈哈,看来你果真身受重伤,竟连肉身都保不住,什么浩劫之人,不值一哂……” 苍璩见此情形,眼中尽是不加掩饰的残忍快意。 然而。 “你高兴的太早了。” 赤金色的火浪中,陈拙的嗓音再次响起,他右手拂袖当空一划,画出一圆,圆如平镜,其内涟漪层层,竟将应龙所吐的火焰悉数纳入其中。 另一手则是信手一挥,故技重施,虚空如水震颤,晃动间宛如一块圆镜,将慕容垂的枪势亦是引入其中。 只在一人一龙瞪大双眼的注视下,那两块圆镜般的虚空倏然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