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抓,一左一右,抓起陈拙和谢道韫又是换赶陆路,身法之高,竟已达凭虚借力,御空凌风的境界,片羽飞花亦可借力,逢山翻山,遇水渡水,山川大地在其脚下皆如履平地。 也不知这般追星逐月赶了多久,直到脚下山野再无人迹,苍璩这才施施然落下。 陈拙一路皆清醒非常,见四方尽是莽莽群山,参天古树,心中只把沿途走过的地方梳理了一遍,不禁一奇。 这竟是到了“熊山”。 若依后世之言,便是“神农架”。 “熊山?” 谢道韫也辨出了此地。 此时夜色将尽,不知不觉,竟奔掠狂纵赶了一夜。 而在不远处的山壁上,一个偌大的山洞显得极为惹眼。 苍璩似笑非笑的看着陈拙,又朝那山洞扬了扬下颌:“进去瞧瞧吧,里头的东西可是骇人听闻。” 陈拙心中虽说好奇非常,但脸上却做出一副踌躇不决的模样,迟疑间,苍璩已转身走了进去,临了还不忘撂下一句话:“别想着逃了,这四面八方尽是猛兽毒虫,千百年来罕有活人步入此间,就是当世的那几位高手进得这里,也只有东躲西藏的份。” 这话自是对谢道韫说的。 谢道韫不言不语,神色灰黯,见陈拙走进了山洞,当即也咬牙跟了进去。 只是不进去还好,只一进去,二人先后都是怔住。 但见洞内居然通明如昼,两侧的墙壁上嵌着一颗颗大小不一的奇石,散发着缕缕光华,流光溢彩,如漫天星斗,甚是神异。 “这是何处?” 饶是谢道韫自幼见多识广,但闯入这片奇异之地也不由得瞪大美目,暂时忘却了先前的遭遇。 苍璩走在前面,负手慢行,道:“此处非同一般,若真要形容,那便是仙人居所。” 谢道韫一愣,但很快又蹙眉冷笑,只当听了个笑话。 此地虽奇,但还不至于超脱凡俗所能理解的范畴。 苍璩也不恼怒,而是问向陈拙:“你觉得呢?” 陈拙视线游走了一遍,答非所问地道:“看来应是住在这里的主人有不凡之处。” 苍璩点点头,感叹道:“何止是不凡啊,你应该知晓’战神图录‘的存在吧,呵呵,可惜世人只晓其名,却罕有知晓其密的存在,更无人知晓创造此法之人为谁。” 听到这里,陈拙算是明白了,惊疑道:“你是说此间之主便是’战神图录‘的创造者?” “不错。”苍璩道。 山洞去势虽是蜿蜒,但却一直下行。 越往里走,墙壁上已能依稀看见一些光怪陆离的画像,可惜年头久远,早已斑驳模糊,简陋粗糙,潦草的不成样子。 太久了。 陈拙大致扫了一眼,一股苍凉古老的气息扑面而来,那些零散的痕迹里竟然烙印着刀耕火种,还有一些模糊的人像,上古世人。 苍璩幽幽道:“你是不是也觉得难以置信,不错,我当初初见这一切,也是震撼无比,上古之时,竟然已有人布武传功,传下狩猎之法。” 他看向墙上一副较为清晰的人像,那人披头散发,精赤上身,身裹兽皮,竟在模仿猛兽之形,势如虎扑,两腮鼓荡,一双眸子凶煞迫人,几快透出石壁。 “世间一切,皆由天地形势造就,世人起先与野兽无异,茹毛饮血,四肢伏地,但你看看这些壁画,其中的一举一动尽管看似粗浅,然已蕴含武道至理……故而,此间之主,或许是天地间第一个明悟’武道‘之人,当为’武祖‘。” 陈拙眼神直勾勾的盯着石壁上的一幅幅人像,看着那些拳势变化,心中泛起惊涛骇浪。 但这一切的变化很快又被他压下。 谢道韫也是震撼非常:“真是太匪夷所思了。” 陈拙深吸了一口气,忽问:“你们?还有谁?” 苍璩避而不语,只是一路前行,步调奇快,饶是这般也约莫走了将近半炷香的功夫。 三人绕转半圈,眼前视野豁然开阔,却是到了一处巨大的地穴。 谢道韫步伐一住,望着半空,脸上露出了前所未有的动容之色。 “这……这是什么?” 但见离地四五丈的半空,竟悬着一块巨大的青色石碑,浮空不坠,徐徐转动。 石碑上隐约烙印着一道身影,准确的来说是一个粗粝模糊的轮廓,但仍旧能看清那是一个十分魁伟高大的人,伟岸身躯几乎占据了整面石壁,仿佛一尊顶天立地的神祇,散发着一股扑面而来的恐怖压迫感,让人颤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