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随后就到,万事小心。” 几人却是没察觉到陈拙眼底的异样, 而他的步伐只是微微一缓,并未过多停留,出了铁血大牢已雷厉风行,换了马匹,飞纵向天边。 身后柳雁平紧随其后…… 从沧州府到赤练峰,路程有四五百里,加之大雪封天,那些人又有伤,陈拙有信心半途拦截下来。 只要还没上赤练峰,就能省去很多麻烦。 京中鱼龙混杂,江湖上亦是风起云涌,抛开昔年的三大势力,“风云镖局”、“长笑帮”、“试剑山庄”不说,另有四大武林世家,分别是东堡、南寨、西镇、北城;那“连云寨”虽是边关小寨,然近些年已在大当家戚少商的经营下成了绿林首屈一指的势力,比那四大世家犹有过之。 但非是凶名,而是义名、侠名,抵抗外敌,办了几件大事儿,故而“戚少商”的风头一时无两。 且此人来历不俗,既与“江南霹雳堂”有所牵扯,亦与“碎云渊”的“毁诺城”颇有渊源,还曾经追随过楚相玉。 他伏身马背,去势如箭,却把身旁的柳雁平瞧得一阵吃惊。 同样是骑马,陈拙座下马匹不但精力充沛,好似千里良驹,还负弓驮箭的,偏偏他的坐骑未负重物,却是渐渐落后。 他哪知陈拙暗地里以内劲推揉马匹的筋肉,二者筋肉共颤,使其负担大减,人马合一。 二人马不停蹄的飞逐急赶,只说到入夜时分…… 夜雪弥天。 天色渐暗。 看着座下仍是精力十足的马匹,陈拙反倒缓了下来,自马背上翻下,抚过马颈,手上已多了层滚烫热汗。 这马匹虽不觉疲惫,然马腹中的心肺怕是也到极限了,气血奔腾,温度过高,再跑就得暴毙,得先找个地方缓缓。 顺手摘下弓箭,陈拙牵马慢行,冒风顶雪。 身后的柳雁平赶了来,抓了把雪囫囵塞进嘴里,嗓音沙哑地含混道:“前面就是虎尾溪了,离那‘连云寨’只剩七十里地。” 他双唇干裂,面上亦是裂着血口,满身的霜雪,双眼冒着血丝,只因这一路从早到晚,连停都不停,也不知这年轻人使的什么门道,摸了摸他的马匹,立时也跟着生龙活虎起来,而且那人就跟铁打的一样,实在生平仅见。 昏暗的雪幕里隐有朵朵微弱的灯光,依稀可见是个小村落。 陈拙满面尘霜,脸上神情未有丝毫不变,亦是抓起一把雪咽进嘴里,双眼一阖,别过头将左耳侧向那村落的方向,同时鼻翼翕动了两下,只过了几息,他才缓声道:“风中有血腥气!” 柳雁平满眼的难以置信。 那村落隔了少说五六十丈,这都能闻到。 陈拙刀眼微眯,“应该是追上了!” 柳雁平心头一颤,“那咱们如何行事?” 陈拙轻吐了一口气,口鼻内白雾升腾,他想了想,“你牵马走远一点,我先会会他们。” 柳雁平吃惊道:“不等时统领他们么?” 陈拙摇头,“再往前保不准遇到连云寨的人,就在这里斩杀他们。” 他口中兀自长鲸吸水般的深吸了一口气,风雪倒流入喉,胸腹间更是雷音激荡,瞧得柳雁平目瞪口呆,再见陈拙的手势,忙牵马退出一截。 “啊!” 一声虎吼,震破夜空。 紧接着,那村落内果真接连翻出十二道身影,个个目泛冷光,朝他瞧来。 风急雪怒,肃杀顿起。 见他只有一人,立有四道身影迎风踏雪飞窜而来,身法飘忽如鬼魅。 陈拙眼中杀机暴涨,狰狞恶相,此间首现。 风雪一过,他面上已多了一张怪诞可怖的罗刹脸儿,眼神幽幽一眯,墨发飞扬激荡,反手一提,挂起四支箭矢,已在搭弦开弓,好似拉开了一轮满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