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董,赵老师......赵老师走了......呜呜呜~~”赵洪章的一名学生哽咽着把事情的经过说了出来,赵洪章年前身体就不怎么好,学生们都劝他住院调养治疗,他开始还不答应,最后学生们搬出李未才算说动他,然而赵老的身体实在是问题太多了,医院尽了最大的努力,还是没能挽救过来,今天早上宣告不治。 “你们......你们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啊!我连赵老最后一面都没见到!”李未忍不住责怪,尽管在他的干涉下,赵老多活了一段时间,但他还是有些不甘心,如果自己早知道的话,是不是就可以提前让赵老去住院结束治疗,同时帮他寻找更好的医生、找来更好的药,这样的话赵老是不是就有机会再多活几年? “我们也想告诉您来着,老师就是不让,说您知道肯定要过来看他,给他花钱......赵老让我们谢谢您,说有了您的帮助,能让他在最后几年有多完成了几个项目,现在抗旱抗寒高产小麦的研发也快见成效了,他就算走也没太多遗憾了!”学生继续哽咽着转达谢意。 “我现在就订最快的机票去杨凌参加赵老的告别仪式。”安慰了几句后,李未挂断了电话,给马化腾他们说了一声,就赶紧去机场,于静姝也跟着一起去了;降落之后,惠农的车接上他们一路从机场赶往殡仪馆。 赵老临走前也一再强调告别仪式要简单些,可无论从什么角度出发,各有关单位都没办法答应,还没到殡仪馆,就看见道路两边有无数老百姓,手持麦穗、面带悲容前往殡仪馆,他们也是来给赵老送别的。 到了殡仪馆门口,李未下车手捧鲜花汇入人群,从他们的口音可以听出,这些不只是附近的百姓,有陕西本省的,有中原省的,还有从河北、山东等地专门赶过来的,他们都是依靠种植赵老培育的小麦方才摆脱饥饿的,所以一听说赵老离开,就专门赶过来为他送行。 “老天不开眼,把赵老这么好的人都接走了!”这些普普通通的农民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诉说着自己的不舍。 “哎,想开点吧,赵老今年也七十八了,这算是喜丧,而且赵老辛辛苦苦一辈子,喂饱了多少人啊!修了这么大的功德,就算到了天上,那也是去享福地!这是麦神重新又回到了天上哩!”农民们用朴素地语言表达着对赵老的敬意。 李未是第二次看到类似的场景,上一次还是在没穿越之前的长沙,当时袁老离开大家的时候,在湘雅医院外,在阳明山殡仪馆外面,也和现在一样,挤满了全国各地来哀悼的民众。 殡仪馆门口的花圈都堆不下了,沿着大门向两边延伸,整整排了一条街,一般来讲在自家门口放花圈是很晦气的事情,屋主肯定不愿意,但是今天道路两边的住户没有一个反对的,陕西人习惯吃面食,他们对这位让他们可以敞开肚子吃面的科学家也充满尊敬,不光不反对,甚至还主动帮忙把这些花圈摆好。 这些花圈的落款都是“某某县人民”、“某某乡人民”、“某某村人民”,大家觉得,只能用“人民”二字才能体现对赵洪章的崇敬,因为他是真正的人民科学家,李未也送了花圈,一个落款是惠农,另一个则是中原省河阳县人民,他的想法和其它人一模一样。 最里面的几个花圈是国家和地方领导送的,这些花圈多以麦穗为造型,赵老的去世也惊动了他们,多位领导都亲笔撰写了挽联送来,以感谢这位人民科学家对国家和人民做出的贡献。 李未到了跟前,和许多农民一起,向赵老的遗体三鞠躬告别,鞠躬的时候,好多人都哽咽着哭了出来,尽管他们大多数都从来没有见过赵老,但他们依旧感激赵老为他们带来的好生活。 “节哀顺变!”李未上前安慰了还礼的赵老家人和学生,他们应该是最伤心的。 “李董也过来了?”当地的领导认出了李未,于是上前打了个招呼,要是放在其它时间,他们肯定会想方设法从李未这拉点投资,但是今天谁也不会不开眼地提这种事,感谢了一番李未对赵老的关心后,开始回顾起工作中和赵老接触时的点点记忆,往往说着说着眼圈就红了。 “赵老有什么安排没有?”李未问道。 “赵老临走前说要把自己的骨灰撒进黄河,他是想继续陪着自己培育出来的麦子啊!所以我们准备过段时间,把赵老的骨灰带去壶口瀑布,从那里撒下去。”领导叹道。 李未点点头,他明白赵老的意思,黄河流域是最主要的小麦产区,两岸到处都是种植赵老培育出来小麦的麦田,他走的时候还挂念着这些麦子啊。 “我从小也是吃赵老培育出来的小麦长大的,自从和赵老认识之后也没帮到他什么!现在他走了,我想借赵老的名义成立一个奖学金,专门用来奖励那些在小麦育种领域做出突出表现的学生!希望将来能有更多的人继承赵老的遗志,为咱们国家培育出更多、更好的小麦来!”李未说了自己的想法。 “这是好事,赵老肯定也会答应,我们绝对支持!等忙完了我们再好好商量下,看看怎么样才能把这个奖学金办好!”领导满口答应。 李未在这里待到告别仪式结束,看到一批又一批民众进来向赵老道别,从这些人的口音来判断,似乎只要是种植小麦的省份,都有代表前来送别,就连他父亲李启云也来了,手里拿着赵老培育出来的“气死牛”,三鞠躬之后和其它品种的麦穗放到了一起。 “爸,你怎么也来了?”李未搀扶着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