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舒意说道:“当然有联系啊。她在那边也没什么好朋友,经常给我写信,介绍在国外的生活。” “她在国外习惯吗?好像她的妈妈一直在那边?” “她妈妈大多数时候在那边,好像她也挺习惯,就是抱怨饮食容易叫人长胖。” “那她还提过仲刚吗?” 江舒意沉默了一下:“没有了,她再没提到过。” “那舒意你觉得,慧慧对仲刚,还有感觉吗?” “再也不提,也许是怕吧。”江舒意轻轻说道:“怕那种感觉,又回来。” 周至也叹了口气,将赵仲刚转干的事儿,还有柳露为了赵仲刚来找他的事儿,都一并给江舒意讲了:“其实柳露真是个好姑娘,和仲刚也合适,要不是因为慧慧,我是真想替他们撮合一下。” “要是你觉得合适,就试试呗。”江舒意说道:“我想慧慧也不会有意见的。” “嗯?” “喜欢一个人,总是希望他过得最好。”江舒意说得有点认真:“尤其是明知道不可能以后,肯定会希望他遇到一个比自己还要好的。” “我想,慧慧她一定是这样想的。” “舒意,对不起,我不该开这个话题。” 江舒意笑了:“没什么呀,一会儿要见蔚然,还有仲刚,有些人总是绕不开的,提前统一下口径也好。” “一会儿接到蔚然我们先把关于慧慧的话题聊完,之后到了仲刚那儿,一句也别提。” “仲刚跟你说起过慧慧吗?”现在轮到江舒意反问了。 “还真没有。”周至回忆了一下:“不过我和他见面本来就不多,还不如盐老鼠。” “你觉得他会和闫霄说吗?” “那就更不可能了,说起来我们男生也挺怪的,两个人在一起从来不会聊自己的感情,得是一群人在一起才会。” “女生好像刚好相反。”关婷婷突然在后面插话:“我们要跟闺蜜俩睡到床上才开始讲。” 周至打了个寒噤,他都不敢想象自己和闫霄或者赵仲刚躺在一张床上的模样。 赶紧将脑海里的画面换成闫霄和赵仲刚,然后就露出了恶作剧得逞的微笑。 车在即将抵达春熙路的路口时,江舒意注意到路边一个人:“诶,那是不是蔚然啊?” “就是他,怎么人模狗样的了?”周至开车来到路边停下:“蔚然!” 江舒意也在后座冲着他招手。 “靠!”张蔚然拉开车门兴奋地坐到副驾上:“这就是你表姐送你的车?我去你早说啊,路虎卫士呢,这车在首都开都有面儿!” “去了首都一学期就学会卷着舌头说话了?”周至取笑他:“怎么穿成这样?” “穿这样有啥问题吗?”张蔚然的头发留长了,用发油梳了个大背头,西装革履,外面还套了件灰色的呢子大衣,脖子上还挂着一块格子围巾,一幅归国华侨的样子。 “放在徐志摩那会儿就没问题。”周至取笑:“北大中文系就这扮相?那幸好我没去上!” “周至就是喜欢开玩笑。”江舒意笑道:“我觉得蔚然这样挺好看的,文质彬彬,很有气质。” “还是舒意跟我是自己人。”张蔚然笑道:“不像肘子,从第一次见面就开始嫉妒我。” “我发现你去北大混半年人都混油了,怎么着?现在还写诗吗?” “写呀,干嘛不写?”张蔚然笑道:“不但写诗,现在我还在搞先锋创作。知道啥叫做先锋不?” “先锋啊……”周至笑了:“先锋其实就是受现代主义和后现代主义思想影响到文学创作上的结果,包括了象征主义,未来主义,达达主义,意象主义,超现实主义,抽象派,意识流派,荒诞派等等,其倾向就是反映现代西方式社会中个人与社会,人与人,人与自然,个人与自我间的畸形的异化关系,及由此产生的精神意识,并不避讳精神创伤,变态心理,悲观情绪和虚无意识。” “哟,你玩古诗词的,也懂这个啊?” “李商隐的《无题》系列,算不算意识流,算不算先锋流派之一?”周至笑道:“我们首先要搞清楚一点,那就是先锋的创作前提,就是去尽谎言,绝对真实。” “蔚然先生,就你这身扮相打头,我感觉有点端着的虚假,离绝对真实还有不近的距离啊……” “还是这么牙尖嘴利!”张蔚然说道:“这只是我的伪装,我的创作灵魂却是赤裸裸的。哎哟这儿还有个小姑娘,说这个不合……诶你是……你是……” “你好先锋大作家,我是关婷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