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大家还对武将浮雕像和奉侍像的风格存疑的话,我们还找到了最新的证据……”汤尼黄说话间将奉侍群女像的图片一把扯了下来,露出了下面另外一张和武士像一样大小的照片:“请看!”
“哇!”法庭内,顿时一片哗然。
画面之上,却是另外一面浮雕,与之前的那一面浮雕相对而立。
之前的浮雕是审批铠甲,手持宝剑,脚踏瑞兽,肩伏青龙。
而现在这面,同样长方形曲阳汉白玉石上高浮雕而成,通体满施彩绘,大小也与青龙武将大小一致,同样身着一身戎装,脚踏糜鹿,手握宝剑,剑尖直指口中的荷花。
除了神态衣着的一些细微变化外,最大的区别,是这位武将的头顶盘旋着一只凤鸟,凤鸟嘴里还含着一枚珠。
两位武将嗔目而立,没有看向对方,而是紧守门户,但是肩上的青龙和头顶的凤鸟却相互凝视,任谁一看,都能够发现这两面浮雕的石料加工,雕刻手法、彩绘工艺以及题材选择,都绝对统一。
这是一套精美绝伦的工艺品!
“这是贵国着名东方艺术品收藏家安思远先生上个月在港岛购入的一件五代深浮雕艺术品。”汤尼黄说道:“请法官和陪审团允许我呈上安思远先生购入这件艺术品的交易证明和海关证明。”
“反对!”卢立荣的律师立即提出抗议:“在结辩终审的过程中呈送新的证据,不符合既定程序!”
黑人大妈点点头:“在结辩终审的过程中呈送新的证据,的确不符合既定程序,但是如果出现对案情决定性的新证据不予采用,那更加不符合法律精神,因此解决的办法很简单,将此次结辩终审改做第十四次庭审,择日重定终审就行。”
“不过现在看来,可能也不用再麻烦我们重新召集陪审团,浪费大家的时间了。”
“同意控方呈送新的证据。”
汤尼黄将证据呈送了上去:“这是我们请两国鉴定机构对于两幅武士像关联关系的鉴定报告书。这是我们从安先生的戴凤武将像上取下的颜料,与王处直墓出土的奉侍群女像上的颜料所作的成分分析和多频谱热成像分析,两者的成分,完全一致!”
“之前辩方一直推脱拒绝采样鉴定,我想现在,大家都明白是什么原因了。”
“最后,我们还想要给法庭提供一项证据!”
黑人大妈一边翻看着几份鉴定证书,一边问道:“什么证据?”
“请看VCR!”
“What?”黑人大妈都傻了,这词儿哪怕是在当今的米国法庭上,都算是新词儿。
“这是中国蜀都大学计算机中心利用自主知识产权的图形识别技术,对王处直墓东室残骸证据所进行的情景复原。”
汤尼黄让人推进来一台投影机,周至将之接上了笔记本,然后开始在上面操作起来。
屏幕上先是出现了一个残破的墓室图片,墓室图片比较大,周围是一堆小图片,那些图片上都是一件件考古残品的单独照片。
周至敲击了一下键盘,便开始有小图片上的物体移动到大图片上,经过调整,变形后,和大图片融为一体。
这个过程简单明了,随着一件件的碎石,残片恢复到墓室之上,残破的墓室渐渐恢复成了它最初该有的模样,上方是穹庐状的垒石墓顶,四周墙上是侍女,亭台,乐舞,主人像,一派歌舞升平,惬意游赏的欢乐场景。
随着镜头的推进,小图片上的物品不断被“吸附”到大图片框中,最后恢复到了东室墓门前。
墓门前有墓志铭,长明灯,镇墓兽,这些一一就位后,便进入了伪墓室。
伪墓室里环绕四面墓墙和屋顶,雕刻着星象与飞空的瑞兽,然而通向真正墓室的正前方,却空着一个大洞。
最关键的视频终于来了,两名武将的浮雕分别翻转了一百八十度,露出各自的背面,然后移动到了大画框中,填补到大洞之处,伪室当中的星象图顿时变得完整了,堪称天衣无缝。
“因为前墓室在千年以前就已经被盗,导致泥沙被雨水冲入。”周至解释道:“因此伪墓室的清理耗费了相当多的时间,导致我们没有及时发现星象图浅浮雕。”
这时候投影幕布上的镜头已经已经穿越了修复好的幕墙,进入了真正的墓室,在转身过来,大家终于能够看到,一对威猛的武士像,矗立在墓门之后,作为墓主人最后的守护。
“通过计算机进行图形的边界处理,我们能够发现,这对武士浮雕像与王处直墓构件残件,能够完美地拼合。这些都是这对浮雕像出自我国王处直墓的铁证!”
从南区法院走出来,室外的是冬日里难得的耀眼阳光,逼得周至将眼睛都眯了起来。
“肘子,我们赢了!”梁平易伸手在眉毛上,挡住上方射来的阳光,看着大理石台阶下堵得一塌糊涂的车流:“这是我们第一次通过法律手段追索被盗流失文物,我们赢了!”
“那幅舞凤天王像,安先生答应了捐赠给我们国家,具体的法律文书还要麻烦汤尼黄抓紧办理,争取和蟠龙天王像一起回国,咱们给国家来个好事成双!”
“哈哈哈哈!”梁平易将左右手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