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村长把严族长搀扶起来,一脸正色地说:“老严,咱们虽然不住同一个村寨,但我们都是山水相依,有着血脉关系的苗族人。你翻山越岭来找我帮忙,我肯定会帮! 并且,就像你刚才所说,我帮的不仅仅是你,也不仅仅是西江苗寨,我帮的是整个苗疆,我不能让蛟龙为害整个苗疆啊! 我要是不帮忙,那我岂不是愧对苗疆,愧对列祖列宗吗?后世子孙岂不是戳着我的脊梁骨骂我? 看着自己的同族兄弟受苦受难,我却见死不救?我还配做一个苗人吗?” 罗村长这番话慷慨激昂,感人肺腑,把我们感动的都快哭了。 严族长和罗村长紧紧相拥,眼角噙着泪水,哽咽着说:“罗村长,谢谢您!我替西江苗寨的所有兄弟姐妹,替苗疆大地的兄弟姐妹,谢谢您!” 小严和古胖子对视了一眼,两人都有些羞愧。 两人刚才还担心罗村长不会答应,还想要去偷剑,没曾想到,罗村长居然这么豪爽耿直,一句多余的废话都没有,直接就答应了。要是刚才听了这两个家伙的建议跑去偷剑,那才是真正的弄巧成拙,说不定剑没偷着,还得把命交待在这里。 我指了指古胖子:“有时候呀,你这人就是想太多,自作聪明!” 古胖子讪讪笑了笑:“怪我!怪我格局小了!” 严族长把小严拉到罗村长面前:“儿啊,快来谢谢罗村长!” 小严对着罗村长鞠了一躬:“罗村长,您的大恩大德,我们没齿难忘!罗村长,咱们现在能去取剑了吗?主要村寨里的百姓,还等着我们回去呢!” “不急!”罗村长竖起手掌,面露难色:“我这边是没有问题的,但不知道……木佬云村那边同不同意?” “什么意思?”小严不解地问。 罗村长抿了抿嘴唇,有些为难地说:“是这样的,自从有了天马桥以后,不就把黄土村和木佬云村连起来了吗?而那把斩龙剑,恰好就挂在两个村子中央。两百多年来,为了斩龙剑的归属问题,两个村子一直闹得不可开交,为了斩龙剑大打出手的事情时有发生。后来,还是政府出面调和,确定斩龙剑归两个村子共同所有!所以……” “所以我们还得去询问木佬云村村长的意见,是这个意思吗?”小严问。 “对!”罗村长搓了搓手:“我虽然同意把斩龙剑借给你们,但木佬云村如果不同意,你们也带不走斩龙剑的!对于这点,我也很无奈,请你们理解!” 我们刚刚激动的心情,立刻被冷却了一半。 没想到借个斩龙剑,竟然这么麻烦,居然是两个村共同保管斩龙剑,也就是说,我们要想借走斩龙剑,必须得经过两个村村长的同意才行。 他奶奶的,要是木佬云村的村长同意,那还没什么,怕就怕,木佬云村的村长若是不同意,事情就麻烦了。 小严嗫嚅道:“罗村长,我看没必要这么复杂吧,你这边知道就行了,主要我们赶时间呀!赶着回去救人!” 罗村长说:“我也不想这么复杂的,可是,木佬云村的村长可不是个善茬,如果不经过他的同意,我单方面把斩龙剑借给了你们,他一定会以此为借口,来找我们黄土村的麻烦。两个村庄好不容易和平相处了几十年,若是因为这件事又干起来,上面怪罪下来,我也顶不住呀!毕竟是我理亏,对吧?” “罗村长,您……”小严皱眉道:“您很怕木佬云村的村长吗?” 严族长呵斥小严道:“喂,你小子怎么跟罗村长说话的?闭嘴!” 小严不满地嘟囔道:“什么嘛,本来就是他胆小!” 严族长浓眉一挑:“你还说?!” 罗村长摆摆手,慢条斯理地说:“不是我怕,作为一村之长,我考虑得并不是我自己,而是我的子民!那个木佬云村的村长姓毛,仡佬族人,家中排行老五,绰号毛老五,是当地的一霸,性格暴躁,做事残忍,我们村的好些村民都被他打伤过!你们想想,我要是背着他,把斩龙剑借给了你们,是不是不给他面子?他为了找面子,肯定会来黄土村闹事,万一闹出人命,我怎么负责?” 我们大致明白罗村长的意思,他也是害怕背锅。 第一,上级明确规定,斩龙剑归属黄土村和木佬云村共同管理,他要是擅自把斩龙剑借给我们,那就是违法规定; 第二,罗村长没经毛老五同意,擅自把斩龙剑借给我们,这是明摆着不给毛老五面子,以毛老五的性格,肯定会带人来报复,一旦闹出人命,这个锅还得罗村长来背。 所以,其实也不能怪罗村长胆小,罗村长夹在中间,确实有他自己的难处,我们也不能为难人家。 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