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你们镇上是不是有个叫周旭的?”我付了烟钱,跟老板攀谈起来。 老板说:“人名我不太熟,有绰号吗?” “我也不知道绰号,反正顶着一个光头,瘦不拉几的,跟吸毒犯一样!”我一面描述,一面掏出手机,给老板看照片。 老板一看照片,立马说道:“这不是光头吗?” 我点点头,心中暗道,原来光头的绰号真叫“光头”。 “对,你认识吧?”我说。 老板笑了笑,带着嘲讽的口吻说:“认识,怎么不认识?这小子可是咱们茅桥镇的名人啊!偷鸡摸狗,还喜欢赌钱,经常都有要账的来茅桥镇找他,你们也是来找他要账的吧?” 我点点头,顺着老板的话说:“是啊,上个月他借了我们一笔钱,说好这个月还的,结果人都找不着了!” 老板左顾右盼,压低声音对我们说:“我跟你说,那小子前两天回来了,也不知去哪里搞了一笔钱,把之前赊我的账全都结清了,还拎了两瓶好酒回去。他现在身上应该有钱,你们赶紧去找他吧,以这种人的性格,要不了几天,他的钱都会输在赌桌上!” “老板,你知道光头住哪里吗?”说这话的时候,我摸出一张老人头递到老板面前。 老板笑眯眯地收下钱,伸手指着前面说:“沿着镇上的这条主街一直往下走,两百米左右有个岔路口,左拐进去有个巷子,巷子末尾的二层小楼,就是光头的家!” 老板说的很详细,我把地址默记在心里。 老板又说:“你现在去,他很可能不在家,不出意外,应该泡在赌场里,钱输完了才会回去!” 我谢过老板,回到车上,开着车,沿着镇上的主街道行驶两百米,果然看见一个岔路口。 我在路边把车停下,然后和古胖子一起下了车,往巷子里面走去,来到巷子末尾,找到光头的家,一幢二层小楼。 跟别的人家比起来,光头的家里显得破破烂烂的,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 窗户破了也不补,墙上还泼洒着红油漆,一看就是之前上门催债的人留下的,看来这个光头果真是一个烂赌徒。 我明白为什么光头之前那么急着用钱了,原来那家伙是用来赌博。 赌博就是无底洞,一旦沾上赌博,再多的家底都不够。 我上前敲了敲门,屋子里没有回应。 古胖子又上前敲了敲,我让他轻一点,生怕他把锈迹斑斑的铁门拍坏了,到时候还要被光头碰瓷。 敲门声惊动了隔壁的一个大娘,大娘探出脑袋,跟我们说:“小伙子,别敲了,屋子里没人,这个时间段,光头都在赌钱!” “大娘,你知道他什么时候能回来吗?”我问大娘。 大娘说:“这个说不准,有时候赢了钱,半天时间就回来了,买酒买肉,吃吃喝喝。有时候输红了眼,两三天都不回来。对了,有时候还出去躲债,一躲就是好几天!” “他家里没有其他人吗?”我问。 大娘摇了摇头:“光头他妈死的早,出车祸死的,他爸长期在外面干些见不得光的事情,头两年,他爸也失踪了,家里只剩下光头一个人。光头更是破罐子破摔,成天跟那些狐朋狗友在外面疯玩,后来又沾上赌博,家里能卖的东西全都卖了,只剩下一座空房子了!你们看看墙上,全都是那些讨债的泼的红油漆!小伙子,你们也是来讨债的吧?” 我没有多说什么,谢过大娘,和古胖子走出巷子,回到车上。 古胖子说:“没想到光头这个人这么烂,这种烂人,也是没救了!” 我吐着烟圈说:“原生家庭就注定了他的人生,你没听大娘说吗,光头他爸就是个偷鸡摸狗之辈!” 古胖子说:“现在找不到人,咱们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守株待兔,等呗!”我伸了个懒腰,放下椅背,仰躺在座椅上。 我们从白天等到天黑,又从天黑等到午夜,两人饿得饥肠辘辘,只有去买方便面和面包充饥。 古胖子嘟囔道:“他奶奶的,我怎么有一种,警察蹲点抓捕逃犯的错觉?” 我啃着面包说:“精神点,目标人物随时都有可能出现……” 话音未落,就看见一个人影摇摇晃晃走进巷子。 那个人影身材削瘦,光秃秃的脑袋反射着月光,不是光头还会是谁? 我三两口噎:“目标出现!” 我和古胖子悄悄跟上去,尾随在光头身后十数米远的地方。 巷子里的路灯坏了,黑咕隆咚的,隔壁人家也睡了,没有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