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文川说这话时,扳着个脸,显然不是想带着真心祝愿去参加寿宴的。 薄南轩顿时噤声,怕触了父亲的霉头。 大房那边与自家私底下毫无来往,这种亲戚关系不过是一种表面交情,他也算不上能把薄司寒当作兄弟对待。 何况,现在家里日子不如从前,生活很不好过,他对薄司寒的怨念也不比父亲的少。 “不能这样下去了。”薄文川坐不住了,想到对方如此大张旗鼓地办寿宴,还听闻薄司寒的身体越来越好。 他感觉是听到了噩耗,宣布他们家无法在薄家立足的噩耗。 这可不行! 薄文川闭目思索,脸色冷沉。 薄南轩也不想再过这种憋屈日子了。 以前他在外头可是神气十足的,现在是个人都能拿他们家的事笑上两句,别人的指指点点,还有冷嘲热讽,他早就受够了! “那我们该怎么做?”他出声询问陷入沉思的父亲。 薄文川睁开眼瞧着儿子,声音低沉,说:“无论如何,都不能让薄司寒的身体好起来。” 由于薄司寒双腿有疾,薄家仍有很多人认为他没有办法管理薄氏,只不过是因为对方出色的实力,镇住了这一时的闲言碎语。 现在时间一长,该说的闲话还是会有,人的偏见堪比大山。 若是薄司寒双腿彻底痊愈了的话,那这些闲言碎语则会不攻而破,甚至能更加稳固了他在薄氏的地位? 薄文川是一千个,一万个不答应! 他辛辛苦苦地操劳了大半辈子,竟让一个毛头小子压得自己永无翻身之地? 那他,至死都不甘心! 薄南轩盯着桌上的请帖,沉思了一会儿。 让薄司寒的身体无法好转,可这应该怎么做呢? 听说,薄司寒那家伙请了个挺厉害的医生,还一直带在身边。 总不能……在他眼皮子底下收买那个医生吧? 万一被薄司寒抓到了把柄,这事儿又捅到薄家老宅那边,自小爷爷就最疼薄司寒那个亲孙子,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过。 要是动了爷爷最疼爱的孙子,后果简直不堪设想,都用不着薄司寒动手,他们必然会被薄家排斥在外了。 薄南轩表情阴恻恻的,目光中滑过一丝冰冷,嘴角绷得很紧。 前几年,原以为薄司寒成了个瘸子,他多少能分走爷爷一点关注。 没想到,还让爷爷更加在意这个孙子了。 难道,薄家就薄司寒那么一个子孙吗?! 凭什么薄司寒一出生什么都能拥有,全世界都围着他转? 特别是薄司寒成年之后,居然直接掌管了薄氏集团! 这一点,如一根冰锥死死扎入薄南轩的心里。 每当别人一提到薄司寒,只会是北城薄氏的总裁;而他,就是薄家二房游手好闲的富二代。 这么多年以来,不管他怎么努力,都会被拿来做对比;在对方的天才光环之下,薄南轩怎么都没办摆脱这种刻板印象。 这些年,他真是憋屈够了! “那就让他在寿宴上出事好了。”薄南轩用很平静的语调,说出了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