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桂帮风水大师田贵兴结了帐,就从风味菜馆走了出来,刚出到门口,迎面看见木狗骑着辆单车过来。 “木狗,来菜馆吃饭呀?”石桂问。 “吃我条蔗,家里没饭吃吗?我是来接水月回家的。”木狗说。 “是家里煲了靓汤,接老婆回去饮汤吧。”石桂问。 这时葱油坚就说了:“桂哥,别明知故问啦,人家狗哥都很久没有跟嫂子走到一起了,今晚聚集一下,打场仗,很正常的嘛!” 木狗递了支烟给葱油坚:“大厨真的是见过世面的人,可谓善解人意,懂得大自然发展规律。我今晚来接水月回家是有两个目的,第一个,因为分开一段时间了,很久没有那个了;其二,就是告诉她我夏木狗升职了,被夏立志任命为红升村副组长,统领千多号群众发家致富奔小康。以后村里面大小会议,基本上由我去主持,夏立志坐第二排的了。” 葱油坚上下打量着木狗,回头问石桂:“桂哥,你们红升村没有人了吗?怎么连他也用来当副组?” 石桂就拢到葱油坚耳边说:“他识几个字,喜欢开会读报告,夏立志就顺水推舟给他立了个空名衔,没有工资的。” “哦,这样。”葱油坚明白了。 木狗接走水月之后,石桂便沿着鱼塘基走向腐竹坊。 经过烧烤场,见那里有火炉光,是有人在那里烧烤。 这么晚,是谁在烧烤? 石桂走过去看看,见到了阉鸡佬方云开和夏金友俩个养鸡佬在那里烤鸡。 阉鸡佬方云开见石桂过来,就说:“桂哥,今晚烤乞丐鸡,一起来吃吧!” “哪里来的鸡?” “是我们走地鸡场的正宗山地鸡,皮薄肉滑。” “偷鸡场的鸡来烤?不怕老板知道吗?要炒鱿鱼的。” “鸡是鸡场的,不过是死鸡,是被大门板砸死的,已经报告老板知道的了。” “死鸡我不吃,你们吃吧!”石桂说。 “这个算得上什么死鸡?在几十年前,在粪坑淹死两天的鸡都捞了炒来吃!你忘了那些日子了?” “以前归以前,现在时代不同,别什么都拿以前作对比,社会在进步,文明在发展!” 阉鸡佬方云开一边往泥煲里加柴,一边摇一摇头,对金友说:“看看吧,人家出多几次县城,人就变高级了,不跟咱们烤死鸡吃了!” 金友就说:“他不吃更好,那我就吃多点,吃个饱!” 石桂在泥煲旁边蹲下,给阉鸡佬方云开和夏金友各派了支烟,自己也拿了支,在炉火上点燃,然后放进嘴里吸上两口,看看阉鸡佬方云开,阉鸡佬方云开又看看石桂。 “我不吃你们的烤鸡,并不是自作清高看不起你们,不是这个意思的。”石桂说:“你们吃,我蹲着跟你们聊个天总算可以的吧?” “聊就聊呗,又没有赶你走!”阉鸡佬方云开说。 “那好,云开哥,我来问你一些私人感情问题。” “问呗。” “你有没有老婆?” “有一个。” “当年是怎样的娶到这个老婆的?” “就凭我方云开手上的一把阉鸡刀。”阉鸡佬方云开说:“当时我阉遍红升四乡无敌手。在当时,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鸡,有鸡的地方就有我方云开。正所谓一技傍身好挣钱,也容易找老婆,我老婆就是看到我有门手艺才嫁给我的!” “结婚后,日子过得幸福吗?” “有什么幸不幸福的,反正就是三天两日吵次架,吵完继续上山下田干农活,风里来雨里去,几十年光景就从眼皮底下溜走了。现在孩子大长大了,孩子也有孩子了,我们的任务基本上算是完成了,再吃十多次年夜饭就走得了!”阉鸡佬方云开说。 “这样就走,没有什么遗憾的事吗?” “有什么好遗憾的?反正我都尽力了,也只能活成这个样子,只好认命了!” “你觉得你现在这个老婆是不是娶对了?是很匹配,很相趁的一对?” “我管她对不对,反正人家有老婆我阉鸡佬方云开也有就是了,就像以前家家户户都有头大水牛,管它好不好看,有气有力能犁地就行了!” 石桂一连问了很多问题,阉鸡佬方云开也作了一连串回答。 阉鸡佬方云开觉得有点奇怪:这个石桂平时就只管低头干活,很少说话的。今晚怎么了,一口气问这么多? 阉鸡佬方云开转过头来,上下打量着石桂:“石桂,你不去好好做你的腐竹,老问这些婚姻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