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木九叫杂工虾去把杜洛克大公猪赶出来,让大炮林见识一下什么叫做公猪。但杂工虾却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虾,师傅叫你赶公猪呢,听到没有?”卓木九说。 “赶不了。”杂工虾说。 “为什么?”卓木九问。 “因为把公猪放出来,它以为是去干风流事,如果没有让它干上,它会不爽,会大发脾气,很难侍候的。”杂工虾说。 这时大炮林从蕉林处走过来,随手把背上的长烟斗拿在手上。杂工虾当即闻到了一股浓烈的烟草味。就这烟味的浓度,没有三十年烟龄是熏不出来的。 “这就好办啦,”大炮林说:“既然是把公猪都放出来了,那就跟了我回石坑村走一趟,让它上一炮我那头山猪乸来解解恨。” 杂工虾听了很是不服,说:“母猪虽然是猪,但却不是一头随便的猪,它只有在发情时才让公猪上的,其它时候是不给的。你以为是人吗?一吃饱就想着干那事!” “我承认确实是对猪的感情生活了解得不够透彻,我以为让它吃饱了就什么都能干得出来的,想不到它比人类还要自律!”大炮林说。 “它自律得过我杂工虾?我都自律五十年了,一直守身如玉,从未行差踏错半步……”杂工虾说。 这时卓木九出声了:“虾哥,你还是把公猪赶出来吧,权作运动一下,晒晒太阳也好,麻烦一点也没有问题的。” 杂工虾就只好进去把那头公猪赶出来了。 大炮林一见这头杜洛克大公猪,就连声夸赞:“好猪,真的是当今猪界一等一的好公猪!跟我家那头母山猪真的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它们都长这么黑,就不知生出来的子女是什么颜色的?” 卓木九就说:“是什么颜色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数量要多,产仔率要跟得上!” “对对,卓老板说得在理!”大炮林说:“我想问问,假如赶这公猪到我石坑村青头白脸的干一炮,收费是多少?” 卓木九就说:“原则上我这头公猪是不出村的,因为我搞人工授精的,用不着这公猪亲自挂帅出征。要去,就让我卓木九去就行了。” “卓老板,公母猪之间的那件事由你来搞,行不行的?你不怕他咬吗?”大炮林说。 “咬我条铁呀,它敢?我干了大大话都几百头母猪了,从未失过手!”卓木九说。 “你干这事嫂子知道不?”大炮林问。 “咋不知道?有时还当着她面去搞的。” “那其他村民有没有意见?” “能有什么意见?猪情我愿,金钱交易。”卓木九说。 大炮林揺摇头,从怀中摸出烟丝袋,往大烟斗丝塞满了烟丝,点燃了,然后狠吸一口,头一仰,吹了团白烟出来。 “卓老板,到时我家山猪乸发情了,我宁肯多花点钱,也要让你的公猪亲自去一趟!因为你人工给它授精,我作为母猪的法定监护人,实在接受不了,你这样搞是乱了纲伦,是从法律道德上都行不通的!”大炮林说。 “喂,林哥,我就给猪搞个人工授精,这门技术现在在养殖界都得到广泛应用和大力推广的,怎么你会说得像是干坏事似的?” “你说用人工,不是你代替公猪,自己亲自跟母猪去办那事?”大炮林说。 “误会!林哥,你对人工授精完全误解了!怪不得你这么多顾虑。”于是卓木九就给大炮林上了一堂现代养殖业的科谱课程,详细地讲解了猪人工授精的内容要领,让大炮林对这门新技术有一个初步认识和了解。 “妖,你怎么不早说?害我想歪了!其实不是那个事!都怪我大炮林读书少,错怪了卓老板你,请你多多包函!” “那有什么的?现在很多养殖户像你那样,对人工授精这技术都是不理解,都会误会的。”卓木九说。 杂工虾见大炮林见过了公猪,于是就打算把公猪赶回猪栏去。但这头公猪已经憋了几天没有跟母猪亲热了,现在真的很不爽,任凭杂工虾怎么赶都不肯回栏去。 “算了,就让它在这儿散散心,运动一下吧。”卓木九说。 杂工虾于是就蹲在地上抽烟,他抽了几口,抬头看大炮林也用大烟斗抽烟,于是问:“这位林哥,做那个行当的?” “年轻时在省城搭客的,现在退隐江湖入山打猎焗蛇捉黄蜂的!”大炮林说。 “看你这身架步,好像会几路散手(武功)的呗?”杂工虾说。 “讲到武功,不是吹牛,自从草上飞死了之后,在红升四村,我认了第二没有人敢认第一!”大炮林说:“如果我方少林没几下子,也活不到今时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