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阳与祖母母亲一行人刚出了街口,便见裴允谦骑马立在路边接应。 平阳一见裴表哥,心情顿时好了起来。 裴允谦经历这阵子在军中的一番历练,他面上更添刚毅之色,那墨色的军服穿在他身上,凸显出青年挺拔硬朗的身姿。 平阳拉开车窗,冲着裴允谦粲然一笑,脆生生的唤了声:“表哥。” 裴允谦见了平阳,他刚毅的面上噙上笑意,看向她的目光溢满了温柔。 “回来了。”他开口简单的问了句。 平阳点了点头,问道:“今日,你可能回府住吗?” 现下裴允谦在巡城司当值,每旬才得一日假能归。 裴允谦回道:“今日不行。” 见平阳面露失望,他又立马缓着语气哄着她道:“再等三日罢,待旬日军中放了假,我便回府去。” 当着兰太妃和雍亲王妃的面,裴允谦虽然舍不得平阳,但面上却不敢太过,简单与她说了几句话后,裴允谦便跨马来到雍亲王妃车边,回道:“方才南城那边又有几个毛贼进大户人家偷东西,巡防营的人正满城的搜捕呢,外头乱,我护送着太妃和姨母表妹先行回府罢。” “这京中眼下居然也这么不太平了。” 雍亲王妃念叨了句,虽透过车窗看向外甥,这个外甥本就生得好,眼下进了军中历练了这么一阵子,愈加的成熟稳重,叫人见了心底便是莫名的踏实。 只可惜,家道中落,不然......哎...... 雍亲王妃收回了不该有的思绪,看着外甥问道:“你在那巡城司里当差可还好吗?” 裴允谦对着雍亲王妃回道:“李将军治军严谨,任人唯能,能遇明主,实乃幸事。” 雍亲王妃看着消瘦了一圈儿外甥,心疼道:“只是我听闻那巡城司里的虎贲军,最是辛苦,你还不到二十呢,就要吃这样的苦.....” 雍亲王妃是个心软的人,不然,当初她也不会见裴家落难,愿意施以援手。 她说着说着,不由得又想起了自己那早早过世的姨姐,眼圈忍不住红了起来。 裴允谦见状,立马笑着安慰道:“正所谓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那虎贲军营虽是辛苦了些,但能立功的机会也多,我已经长大成人,姨母还能庇护我一辈子不成,将来该是我拼杀出一方天地回报姨母教养之恩才是。” 哪个长辈不喜欢上进又知晓感恩的孩子呢。 雍亲王妃听了这话,心里一阵安慰,遂抹去了泪道:“姨母知晓你是个有出息的。”说罢,又不忘叮嘱道:“只是你也莫要急功近利,立功求表现固然要紧,但也要保重自己才是。” 他还要尽快求得功名迎娶平阳呢,哪能不着急。 裴允谦闻言,苦笑了下,默默的点了点头。 裴允谦正护着兰太妃等人正往王府的方向缓缓而行,突然,长街一侧的屋檐上非要走壁的隐约显出几个身着黑衣的晃动身影,接着,便听到长街上追来一队人马,口中吵嚷着:“毛贼,哪里逃。” 雍亲王妃听见动静,紧张的问裴允谦道;“可是那些毛贼又跑到这边来了?” 裴允谦紧紧护在车旁,安慰雍亲王妃道:“姨母莫怕,那群毛贼忙着逃命呢,又有巡防营的精锐抓捕,他们没工夫伤害无辜。” 雍亲王妃闻言放下心来,对着裴允谦道:“你且去后面车上看看平阳,她胆子素来小。” 有雍亲王妃这话,裴允谦才跨马来到平阳车边,他一过来,平阳立马拉开了车窗,嘟着小脸儿对裴允谦抱怨道:“这一路上,你也不肯搭理我。” 平阳自然知晓裴允谦在祖母和母亲跟前要刻意守礼,可她就是不受控制的想黏着裴表哥。 只要见到了裴表哥,平阳便管不住自己的心。 见平阳发嗲,裴允谦冲着她笑了笑,用嘴型对着她说了句:“乖,要听话。” 被裴表哥这样轻轻一哄,平阳的脸上立马又浮上了笑意,她趴在车窗上,眉眼弯弯的看着裴允谦,压低了嗓子撒娇道:“要我听话可以,那你今晚得回府去住,可不可以。” 裴允谦朝平阳挤了下眼,低声回道:“我现下可是军人,得服从军令。” 他瞥着平阳又要嘟起的小脸儿,又立马哄着她道:“待旬日休假,我回禀了姨母,带你去郊外打猎。” “此话当真!”平阳惊喜得几乎唤出了声,她又连忙掩住嘴巴,压低了嗓子对裴允谦道:“你可要说话算话。” 为防止旁人看出破绽,骑在马上的裴允谦面上装作一脸平静,眼神儿却黏在平阳身上,低声回道:“我何时骗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