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从皇城归来,直接去了老夫人的安僖堂。 被青鸾这样一闹,老夫人着急上火又病倒了,刚吃了药,正要睡下,她见公主儿媳妇过来,被徐嬷嬷扶着坐了起来。 长公主连忙上前, 将软枕塞到老夫人身下,好让老人家依得舒服些。 长公主虽然清高,但对老夫人却是一向敬重,见老夫人又为了青鸾的事而烦闷,长公主在老夫人身侧坐下,缓缓的说道:“婆母勿要再为青鸾的事而心烦, 我刚才进了一趟宫,见了陛下, 已经与他商量妥当, 要在京中为青鸾择一门亲事,这样,您若是惦记着她,也可以时时得见。” 青鸾的婚事就是老夫人的一块儿心病,听闻长公主这般说,老夫人才算心中稍安,她拍了拍长公主的手,感叹道:“青鸾这孩子着实让人操心,多谢你为她费心了,我只怕青鸾那孩子不知好歹,又要让你失望。” 当初老夫人有意将她许配给娘家的慕容王世子,托着长公主去与明帝说和,明帝虽然答应, 但也还不是因着青鸾的不愿意而白白错过了这门好亲。 长公主知晓老夫人放不下青鸾, 她自然不会将她是如何拿下青鸾的事如实告诉老人家。 长公主笑着劝慰老夫人道:“青鸾不仅是公府的骨肉, 亦是我嫡亲的侄女,我为她操心也是应该应分的。我今日进宫也去看了青鸾, 好生的劝慰了她一番,这孩子也是被那几个皇姐的婚事吓怕了,担心自己被遣去和亲或是所嫁非人,当她得知陛下同意咱们公府为她择婿,心里也踏实了下来,答应不再闹了,这孩子担心您不放心,还亲笔给您写了一封手书。” 说着,长公主从袖袋里取出了在她的“恐吓”下,青鸾手书的信笺,交给了老夫人。 老夫人连忙展信来读,见果真是宝贝外孙女果真在信中说她已经看开,会等着公府为她的婚事做主,老夫人心里终于踏实了下来,连带着身上的病也去了大半。 明帝虽然看在长公主的面上答应公府可以插手青鸾的婚事,但老夫人知晓这其中的轻重,她回道:“陛下能让青鸾嫁与京中子弟已经是莫大的恩惠,还是请陛下和公主为青鸾择婿罢。” 要知道, 明帝的一大堆女儿,可都是远嫁, 没有一个能有幸留在京中,青鸾能有这般待遇,可不是莫大的恩惠吗。 长公主答应着道:“请婆母放心,我定然竭尽所能为青鸾选一门好亲事,但是您也知晓,我现在不怎么与外面的人结交,您若是看中了哪家的公子,也告知我一声,总之,咱们齐心协力,多相看比较了,才能选出良婿。” 长公主儿媳能这般为外孙女打算,老夫人自然欣慰至极。 老夫人笑着对长公主道:“如今老大与你也过得甚好,几个孙子亦是都已成家立业,青鸾的婚事若是再有了着落,我便是再无遗憾了。” 说着,老夫人感叹道:“现下我也老了,你与老大也常年云游在外,姝儿历练了这么些年,也真正的成长了起来,这孩子心地正直,做事又稳妥,我便打算彻底交权,将这个家交由她罢。” 静姝现下虽是公府主母,但只有掌家之权,豪门士族的规矩,阖府大权得由辈分最长的宗妇执掌。 长公主忙回道:“这可不合规矩,姝儿再能干也是晚辈,您这样做恐怕不合适。” 按礼来说,得老夫人过世后,这大权才会落到下一任主母手中,老夫人这般做法,确实是不合规矩的。但是老夫人有老夫人的打算,她因为外孙女的缘故,让孙媳妇为了难,如今长公主出面圆满解决了青鸾的事,她自然要对孙媳有所补偿才是,不能让孙媳白白的受委屈。 老夫人笑着道:“我现下身子骨一天不如一天,早晚都得交权,索性就趁着现下交出去算了,左右姝儿是个好的,将这个家交给她,我是放心得很。” 送走了长公主后,徐嬷嬷忍住不念叨着道:“您真的打算这就将大权交出去了?” 老夫人歪在榻上,笑着道:“若不是因着青鸾这孩子的事,我也会再等一等,现下让姝儿受了委屈,她又一向孝敬我,若是不做些补偿,我这心里着实过意不去,哎!待过几日我便找个机会将这大权交出去算了。” 徐嬷嬷一面为老夫人捶腿,一面回道:“世子夫人是个明白事理的人,她定也能理解您爱护公主心切,断不会因这事而埋怨您与您心生嫌隙的。” 老夫人感叹道:“姝儿是个好性子的,只怕那个牛脾气的定要怨我了。” 说着,老夫人忍不住抱怨道:“哎呀,这个青鸾小祖宗,真是我的冤孽。” 徐嬷嬷安慰老夫人道:“现下陛下既然已经答允咱们公主插手公主的婚事,将来也不愁公主没有好归宿了,您老也再不用为这个事终日悬心了。” 主仆二人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