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大齐可谓天灾之年,春季全国旱灾导致好多地方颗粒无收,夏季南边闹洪涝,更是导致好多人家园尽毁无家可归,冬天北方又连下暴雪,伤寒盛行,被冻死病死的穷苦人不计其数。 老百姓生活简直是水深火热苦不堪言,但这并不影响皇城内的灯火璀璨。 正赶上今年是个朝贡之年,进了冬至,各路藩王便是络绎不绝的来到京中朝贺,皇宫里三日一大宴,五日一小宴。各路藩王朝贡出京前,京中权贵和二品以上官员以及命妇皆奉旨入宫赴宴,偌大的皇宫宴厅内更是觥筹交错,热闹非凡。 李陵静姝自然也在受邀首列,待到圆月升空,宫宴才罢。李陵与静姝出了宴厅,沿着宫道往外走,正巧碰到了从宫外刚刚归来的太子赵璧。 今日阖宫宴饮赵璧并未列席,众人并不知其故,但因为太子一向行为乖张,倒也没人将这事放在心上,现下迎面见了赵璧,李陵上前恭敬施礼。 赵璧亲手扶起李陵,嘴上寒暄着:“都是一家人,表哥无需多礼。”眼睛却是不由自主的瞥向了立在李陵身后的静姝。 虽是夜晚,但月色如皎,在这朦胧的夜色中,落在赵璧眼中的静姝简直比夜明珠还要璀璨。 李陵见赵璧肆无忌惮的瞥向妻子,他面色登时阴沉下来,挪着步子严严实实的挡在妻子跟前,语气淡淡道:“时辰不早了,臣这就要出宫去,太子殿下慢走。” 直到听了李陵这带着不悦的语气,赵璧才回过神儿来,他连忙回道:“表哥慢走。” 李陵回身拉过妻子,大步朝着宫外而去。 直到二人的背影消失在朦胧的夜色中,赵璧还傻傻的立在原地失神的张望着。 他身侧的侍从见状,小心的上前试着提醒道:“殿下,时辰不早了,该回了。” 赵璧听了侍从的提醒,这才回过头来,他睨着侍从开口问道:“那女子可是李家世子的夫人?” 侍从虽只知晓李陵夫人姓甚,并不认得静姝,但却知镇国公府不过老夫人与世子夫人二人才有诰命在身,便是猜想也能知晓这年轻的妇人定是世子夫人了。 侍从恭敬的回道:“回殿下的话,那跟在李家世子身侧的便是他的夫人沈氏。” 赵璧闻言,嘴里喃喃道:“枉孤还是太子呢,便是阅女无数,也从未有幸见识过这般的绝世佳人。” 赵璧抚掌道:“妙人!真乃妙人也!” 赵璧正在这里失态,迎面来了一个宦官,见了赵璧躬身施礼道:“殿下您终于归了,皇后候着您一晚上了,宣您过去呢。” 赵璧一听是皇后母亲宣他,登时沉下了脸,无奈的迈着步子朝着椒房殿而去。 今日阖宫宴饮,各路藩王以及够品阶的文武重臣都在,众目睽睽之下,太子居然无故缺席,曹皇后又气又急,在椒房殿等的已是坐立难安。 赵璧进了大殿,朝着母亲象征性的施了个礼,木着脸子开口道:“母后唤孤过来所为何事?” 曹皇后见了儿子,便挥手屏退了殿内的女官宫女,锁着眉头诘问道:“今日阖宫宴饮,你又跑到哪里去了?” 赵璧木着脸回道:“孤能干什么去,不过是身子不舒坦出宫逛逛去罢了。” 曹皇后见儿子这样态度,恼怒得拿起身侧的茶盏摔在他脚下,厉声道:“你能不能长点心,阖宫宴饮,哥路藩王和朝中重臣都在,这样重要的日子,你不在宴上露面儿,跑到宫外瞎逛什么?是不是又在外面行宫里弄了什么来历不明的女子来?都什么时候了,你让母后说你什么才好。” 赵璧见母亲恼怒,他也来了脾气,锁着眉头,没好气的回敬道:“我露面不露面又有什么要紧?我是去了,父皇便能看我顺眼了吗?那些老不死的大臣便能不动易储的念头了?”.. 他愈说愈气愤不已,广袖下的双手紧握成拳,额上的青筋更是道道凸起,嘴里恨恨道:“父皇巴不得我不去呢,我不在他跟前,呵呵,他老人家还能开心些。” 明帝更喜爱孟贵妃所出的晋王,心里更是打着将皇位传给晋王的想头,曹氏一族虽在朝中势力甚大,但也禁不住明帝一直揣着易储的心思,现下朝臣中支持晋王的势力也是愈来愈大了。 曹皇后和她的儿子以及整个太子党已经是到了岌岌可危的地步。 曹皇后见儿子气得连自己的尊称都不顾了,她心中大悲,忍不住流下了眼泪,说道:“正所谓成王败寇,你若只是个普通皇子,晋王他便是最终得了势,以本宫曹氏一族的势力,便是新君登基也不能拿咱们怎样,但你可是储君,若是被人拉下来,咱们可就是万劫不复啊。” 说着说着,这一向坚强果决的曹皇后便是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儿啊,你说你若是现在就放